在走出电影院前,我深呼吸三次,寻求情感的平衡,涤荡浑浊的目光。《宇宙探索编辑部》,脑洞大开,兼具诗歌的浪漫和科幻的质感,讲述出荒诞美学清澈的疯狂。
没有诗歌我们无法长存。“乌云写满咒语,遮住众生疲惫的骨头。”影片中的主角孙一通振振有词,用交变电流下失真的音调,说着精神世界的呓语。人类拥有勇气,这值得赞颂,我们拥有好奇心,有好奇心是好事。
许多年前,诗歌对我来说是骆宾王的“曲项向天歌”,朗朗上口的鹅鹅鹅,传唱在黄口小儿的童年里。再后来,诗歌是荆楚秦汉的民调,传唱着劳动人民的智慧和结晶;诗歌是大唐的盛世,是元明清的兴衰荣辱;诗歌是李杜放浪人间的浪漫,是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对撞。
而现在,诗歌是一切抒情表意的起止,是打开心门的钥匙。抒情诗人海子,游离于现实和幻想间,卧轨前写下“十个海子全部复活”的绝唱;草根诗人余秀华,在鲜血淋漓处雕花,镌刻“驼住无数次日落”的生命。诗歌属于正热烈活着的每一个人,或愉悦、或偏执、或疯狂,唤醒本我和实体的交互。
没有情感我们无法恒久。如果说诗歌是筋骨,那么情感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血肉。在如今人工智能兴起的世界里,输入几个单薄孤立的字,三行情诗在几秒内速成,对话长文在几分钟内实现。这部影片更让我回想起获 88 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剧情短片——《没有宇宙我们无法生存》。剧中的两位主人公,他们没有名字,代号 1203 和 1204 是他们的信仰。面对日复一日的训练,艰苦严苛的条例,他们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寻找共同的乐趣。如同一场喧嚣的美梦,监视器里的雪花屏排挤掉一切鼓动,流动的秒表声定格的是生命。这是亡命在太空的挚友,是浩瀚宇宙中茫茫的大雪。
《宇宙探索编辑部》中,唐志军说:“这不是普通的雪花点,这是宇宙诞生时的余晖。”这也不是普通的文艺片,是哲学思辨,是偏执的民科,是怪诞浪漫主义,是破次元的疯狂,是 DNA 与宇宙同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