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村名石碑,白底红字,熠熠生辉,我们在红安县八里湾镇东边田村探访发展经济学奠基人张培刚教授的故居。跟随着讲解员漫步走进村庄,路旁一头“牛”让我眼睛一亮——浑身乌黑闪亮,昂头翘尾,面向东方,呈奋蹄奔驰之势。据讲解员介绍,张培刚先生曾说:“我于 1913 年出生,属相牛。”看来这牛的雕塑颇有深意,让我不禁对建造者的巧思啧啧称赞。
村庄内一棵古枫引人注目,树身需二、三人才能合抱,枝繁叶茂、树梢冲天,树上霜叶如片片朝霞,似丛丛黄花。先生曾回到家乡,来到树下,仰望大树着深情地说:“你没有变,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呵!”由此可见,岁月更替数十载,先生始终没有忘记家乡的人和物。“惟桑与梓,必恭敬之。”早年间,先生回到家乡,见到乡亲生活困难,便从自已不多的工资里拿出一笔钱,给全村各家各户送上5元,缓解当时生活上的燃眉之急。钱数虽不多,但足见先生的桑梓情怀。
古树旁边有两个凉亭,一个是实木,一个是铝合金制造。讲解员介绍说,两个亭子,一个寓意“农业”,一个寓意“工业”,“农业”与“工业”摆在一起,象征着农业与工业的结合。张培刚故居位于山脚下,座西朝东,门前有口三、四亩水面的池塘,“门前储白水,屋后植青松”,从传统上看可以称得上是风水宝地。
修缮后的张培刚故居背倚后山为壁,面依低地砌岸筑墙,左右两头筑墙建门,自然形成长方形的院落。院内是四间徽式风格的平房,并排呈一字形。在清水池塘前面,树立着先生的铜像。院墙上的设计别具匠心:“牛肚子理论”“养牛无巧,栏干草饱”“家国情怀,赤子之心”等文字无不引人深思,别具匠心。
进入张培刚生平事迹展,一张张图片和一件件实物,让我们对这位世界发展经济学的牛人有了进一步了解。张培刚出生于农民家庭。少年时期,他边读书边做些砍柴、插秧、收割等力所能及的农活,也有过“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的经历。
大学毕业后,先生远渡重洋,进入哈佛大学学习,其博士论文《农业与工业化》是世界上第一部从历史上和理论上比较系统地探讨农业国家或经济落后国家如何实现工业化和经济发展的专著。当年,先生受“泥牛出坑”的启发,提出“牛肚子”理论(又叫“中部崛起理论”)。他认为,沿海开放城市像中国“牛鼻子”,中部地区像中国的“牛肚子”,只拉“牛鼻子”,“牛肚子”是不会动的。泥牛出坑,全依托“牛肚子”,因此“牛肚子”必须要崛起。如今,先生虽离世多年,但他这一理论,历久弥新,依然实用。
再次来到村头,观赏那头雕塑牛,我不禁浮想联翩。张培刚先生一生与牛结缘,属相为牛,从小放过牛,发现“泥牛出坑”,提出了“牛肚子”理论。在我看来,他就像一匹健壮的牛,奋蹄攀登经济学高峰,成为了国之栋梁。
(作者系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