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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工程学院 - 《宁波工程学院报》

相逢喜乐多

2023-02-20     浏览(86)     (0)

  相逢,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子期绝弦终不复;是牛郎织女在如酿蜜般清甜的初秋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郎君遇见在水一方窈窕淑女的怦然心动;是游子归乡,乡音不识,久久徘徊于门口的欣喜与无措……

  古往今来,有太多太多的文字,描述着各种各样的相逢。“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是李清照与赵明诚娇颜含羞的初见;“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这是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一见如故;“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是子瞻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重逢。

  相逢二字,有时是喜悦与欢乐。“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翠绿的树林围绕的小村落,炊烟袅袅,乱蝉鸣叫。苍青的山峦横卧在远处,朦胧的云雾遮住了半山腰。且与故友三两酒,开轩面场圃,与君话桑麻。

  相逢二字,有时是惆怅和迷惘。“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杜甫经历安史之乱后,一路漂泊,来到了江南一带,此时的江南正值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和风扫过林梢,引来绯红雨落,黄莺在树上呖呖啼啭,啾啾啼唱,唤醒满山绿意,碧涛层叠,日暖别枝,好一派春晨景。就在这似水如画的江南,就在曾经的岐王府前,杜甫与李龟年再度相逢。

  杜甫初识李龟年,是在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鲜衣怒马,风华绝代,诗中满是人间快意、策马扬鞭的豪情。再度重逢时,杜甫心怀几十载的辛酸苦涩,望着旧时的景色,早已不复少年时的那般恣意潇洒,面对世道的沧桑变化,曾经的那份恣意美好,都埋葬在记忆的走廊。在绿肥红瘦的江南里,与故友久别重逢的他,只是怅怅然,满目沧桑,留下一纸悲凉。

  又许是白居易与琵琶女的初见,轻拢慢捻抹复挑,一首琵琶曲,缓缓诉说了琵琶女的往事,唱出了她内心的无限感慨,同时,也撩拨了居士的心弦。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叹出了可怜眼前人的安抚,也叹出了谪居他乡的怅惘。

有时,我们也与山水相逢。“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是李白与庐山瀑布的相逢;“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是少年子美与岳山的初见;“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是苏轼与西湖美景的相见。山水,或壮阔,或旖旎,万般所见,皆是心境。

  张爱玲曾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也许所有的安排都是恰到好处,也许从前的所有都是为某次偶然的相逢而埋下的伏笔。世人都说,相逢即缘。时间匆匆,我们要与太多人相逢,可相知相熟的,却是零零星星,寥寥无几。

  无数次的相逢,无数种的心境,不必怅惘,不必忧虑,万般种种,皆是境遇。(唐思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