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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大学东昌学院 - 《聊城大学东昌学院报》

忆庭院旧植

作者:吴秀玲  汉语言文学本科班  级  21  中文系    
2022-11-15     浏览(66)     (0)

早晨的一缕阳光洒在村口的石碑上,时过境迁历经风雨吹刮变得光滑,上书唐楷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崇祯十三年。这是我祖祖代代生存的村落。

背靠青山,山林环绕,我家便住其中。新院右边的一撮土堆里屹立着婆娑入画的四君子——翠竹,自打记事起便一直这般生生不息。它有两个邻居:南柚和荔枝。一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像是梦回唐朝,亦像进入唐代诗人所述“橘柚故园枝,随人植庭户”之境。儿时最喜爬上紧靠围墙的南柚树上,单是落日余晖的眺望,便能平息白日学习的浮躁。在那不远处的近邻,那方黑色椭圆的烟囱口正缓缓飘起袅袅炊烟,像是定格于梵高的素描里。

当地俗称番荔枝的水果,素有佛头果之称,在新院的种植有四五棵,把不规则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高中暑假回去的那段时间,我曾细细端详下雨过程中它的模样:一阵梅雨飘飘斜,由毛绒绒的小丝慢慢融合成滴滴雨珠,顺着叶片黏住下一张叶片,再缓缓滑翔于枝梗,奔向芳土或是被小草拦截。宛若天青色等烟雨的如诗如画,令人沉浸江南雨乡。它的邻居拥有“木中君子”此等美誉,名为花梨树。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这是诗人词云里的描述。从名字上,宛若闺秀小字,只觉恍惚间面前站着一位“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般的佳人。老家的季节更迭,也丝毫不影响叶绿常青,在那炎炎夏日伸出臂弯,遮蔽光照日晒。

当最后一抹斜阳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意味着夜晚的独奏即将开始。夏夜的蝉鸣无疑是夺冠第一乐手。除此之外,林间的鸟雀,丛间的蟋蟀纷纷参与其中。它们以笼罩夜空的星星为观众,以天地间为舞台,尽情地宣泄,以此弥补白日的沉默,月亮无疑是专属的灯光师。龙眼鸡白日那华丽的黄绿相间的衣裳尤为瞩目,它所处的树植正是龙眼树,在新院右边独树一帜,是祖奶奶栽培生长至今。与它同等地位的还有杨桃树,果子总是一结扎一堆,味偏酸甜且多汁。等其叶子枯黄之时,方能感受秋色之变的画卷。

少时不知事,只将他们全权作为幼时为数不多的零食。现今再忆起,只剩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之感。可幸,重拾起这些,尚还能吐露些真实模样,也算得是一大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