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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职业技术大学 - 《金华职业技术大学》

心与心的距离

作者:■施旖    
2010-12-31     浏览(244)     (0)
    天,渐渐冰冷了、空气也开始凝固。睡梦中不停地打喷嚏,几经辗转反侧之后,被自己惊醒,相信是鼻炎又犯了。一连好几天,感觉实在无法支撑下去了,决定去看医生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阴的好压抑,再加上鼻炎引发的呼吸不顺畅,心情愈加变得沉甸甸的。因为是陌生的城市,所以对医院在哪毫无方向,只是从学姐口中星零地知道市中心附近有一所正规的医院。那天没有撑伞,刚下楼打开雨伞才发现伞坏了、打不开,稀疏的细雨正迎合当时颓废的心情,也就没上楼去换了,一个人静静地走在雨中,没有躲也没有藏,只是偶尔摸一把脸上的水珠。这里的公交要好久一班,司机是个女的,上车后幸好是有空位的,车时快时慢地向前驶着,车内的拉环也整齐有序地左右摇晃着,手靠在车窗檐上托着腮,看着窗上的雨痕被一道一道地刻画出来,假装很镇定——心里却一直不断在上演下车后、在找医院的途中发生的种种可能。
看了眼手机,三十分钟过去了,车也减速靠站了,跨出车门的第一步似乎是踏进了一个新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下雨天而愈发的繁杂。迎面来了一辆三轮车,连忙伸手拦了下来,骑车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伯,身材胖胖的、给人一种老实的感觉,他的两个裤管分别用夹子夹住了、应该是为防止漏风吧。跟他说了要去的医院,并询问了需要多少路费,他拿袖子擦拭脸上的雨水,抑或是汗珠,犹豫了一下说:“要到那里啊,七块钱吧,去那里有一个很大的上坡的。”由于高中时就出来独立生活,还价自然是免不了的,我僵硬地说道:“去那里又不远的,五块钱吧,不然我不坐了。”他无奈了一会,没好气地招呼我上车。不久,心里便开始汹涌澎湃了,一路上并非他说的有一个大的上坡,而是整条路都是一个上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怎么也贴不到椅背上了,身体不停地往前挪着,看着他的背影,每一步都蹬得那么的卖力,实在骑不动了,就整个身子离开坐垫、站起来使劲,好不容易遇上个红灯才停下来擦一下额间的汗。坡度开始越来越大,心情越来越无法按捺,身体不停往前蹭,终于鼓起了勇气朝他大声喊去:“大伯,就到这让我下车吧,你告诉我路怎么走,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他顿时是羞愧还是怎么了我也无法明确,只是摇摇头,说:“不用的,马上就到了。”他没有停,认真地向前驶着,我着急了,不停地大声喊:“大伯,快停车,我要下车……大伯,快放我下车……大伯,你再不停我自己跳车拉。”他依然拼命地蹬着,丝毫不管我在说什么,就告诉我说要到了,此时的他的语气更让我觉得是一位父亲对孩子溺爱的语气。医院到了,终究我也没敢跳车,手里死死地攥着上车后准备好的五块钱,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拥挤,我连忙下车把钱递给大伯,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跑进了医院、没敢回头,一边走着,一边后悔自己还价的行为。
走进大厅,稍稍安抚了下自己的心情,医生说要我做一个血检、查一下过敏原,才能更好地进行进一步的针对性的治疗,没有接受,因为前一次去医院看这个光配了一下药就花了好几百,这次一个人出来不敢做,说是下次让妈妈带我去再做。简单地了解了下情况,配了些曾经用过的常规性的药。走出医院,雨依然下着,门口也有零零散散的几辆三轮车经过,天色已暗,看到迎面驶来的三轮车就招呼他过来了,这次骑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我问他到要去的地方要多少钱,他说五块,这次我没有还价,直接上了车,他从我嘴里得知我是要去坐公交便不再说话。回去的路上全是下坡,车轮滚得很卖力,他根本用不着去蹬车,滑行了近乎三分钟后,他将车停靠在一个站牌处,看了一下站牌告诉我说到了、这里有我要坐回学校的公车,我一脸茫然地下了车,付了钱,他调转车头、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中。
回去的路上,同样的公交,同样的座位,车子同样时快时慢地前进着,窗外依然下着雨,只是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