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种到火把,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人类文明的脚步却不知走了多少年,自从第一个火把出现之后,它就与“灯”永远地结合在了一起,数千年来“灯“浓缩了人类的勤劳智慧,拓展了人类发展的时空,于是,古灯便成了收藏天地中的一个智慧而别致的门类。青海弘博艺术馆张要武先生花费30余年的心血,收藏了两百余盏各式各样的古灯。现在所有的古灯都被收进了艺术馆里,这些曾经创造过辉煌的古灯,也再度“孤立无援”、乏人问津。这个曾长期被人忽视的领域,其实是个异彩纷呈的世界。
华灯初现———石质灯具
弘博艺术馆馆藏的这些古石灯主要产于“石窟艺术之乡”甘肃的东南部等地,石灯在全国其他地方鲜有发现,而张要武先生因收藏量大、品种齐全,成为名副其实的青海省内收藏古石灯第一人。
在张要武的收藏品中有几个石质猴顶灯,这些以猴子造型的灯,都是手工雕琢而成。这些“猴灯”,一般都将灯碗置于顶部,灯下的猴子们有的面目灵秀,有的憨态可掬;托举的姿势各有不同,有的用头顶,有的用双手举,有的是一只猴托举,猴子们或坐、或蹲、或跪、或站,姿态也不尽相同。
张要武先生说收藏的石灯大多收于甘肃、宁夏等地区,这些在甘肃、宁夏等地发现的石灯中,为什么“猴灯”有那么多?这可得追溯到在中国源远流长的谐音文化了,所谓“猴灯”,反过来说就是“灯猴”,正好与“登侯”谐音,是个封侯拜相的寓意。为了将这层寓意延伸开来,就出现了更多的形态,比如大猴背小猴代表“辈辈封侯”,大猴领小猴则暗含“代代封侯”的意思。说到底,“猴顶灯”寄寓的是一种信念、愿望或追求。其实,造型各异的古灯具无不如此。随着制陶技术、金属工艺的进步发展,以及装饰技法的成熟和广泛应用,为古灯具的形态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但却依然未能超越“自然”和“生活”,我们可以看到的,依然是可触可感的一幕幕生活场景。
可以说,很多时候,灯具并不只是灯具,发展到现代,猴灯已经可以跳出困境,玩出了更多的意味。
巧妙设计———黑釉瓷灯
张要武先生收藏的灯具以普通老百姓家的用具为主体,虽比不上皇家灯具的精致、华丽,但更朴实,生动。张要武说,有些民间灯具所采用的制作原理即便是用今天的眼光去看,也是非常科学的。
张要武收藏有十几盏宋元时期的黑釉瓷省油灯,这些油灯或高或矮,有碗状的、柱形的、钵体的,灯碗中间有小柱子,放置灯捻子,底部多为圆形圈足,施黑釉,有些釉色纯正,也有些已经脱釉。
收藏馆中的这些黑釉瓷灯中,都是张要武先生30多年来收藏的。收藏的这些黑釉瓷灯,多为宋代的产物,主要特点为胎质粗糙,但釉面黝黑发亮。
张要武说:“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油灯,它们巧妙的设计理念,就能反映出我国古人的大智慧。”
推陈出新———铜质油灯
张要武收藏的铜油灯有黄铜、红铜、白铜材质,大多是晚清民国时期的东西,他将这些铜油灯整齐地放置一排,由高到低,从造型上看,基本延续了以前的风格,但是在工艺制作上有了新的突破。这些铜油灯有供灯,也有民间用灯,可以看出,用来供奉的铜油灯,工艺精美,而民用铜灯,则简单实用。其中有一盏铜镏金的油灯,是用来供奉的,高约20厘米,有油盘、中心轴、底座组成,莲花状油盘,可以同时安放多个捻子,根据环境场所不同,随时调整油灯亮度,中心轴呈螺旋状直至底座,给人端庄古朴的感觉。
张要武说:“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灯文化源远流长,人类社会随着文明的脚步创造出了许多灯具艺术品,那些流传下来的和我们曾经用过的灯盏,造型千姿百态,材质丰富多样,无不体现着先人们的智慧和巧思。”
不断演进———退出舞台
古灯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演变过程,但多数灯具的基本结构并没有多大变化。弘博艺术馆馆藏的灯具,古代灯的材质多为泥陶灯、石头灯和黑釉瓷灯,其次大量的是用铜、铁、锡等金属铸造和打制的灯具,也有木雕的和木柱配铜盏,还有青花瓷等陶瓷灯盏与灯台。灯除了供人们照明之外,由于宗教信仰的原因,信徒们又将灯用于祭祀神佛,作供灯之用。由此灯是光明之灯,也是充满希望的生命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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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人类抗拒灾害、征服自然的能力十分有限。于是,有人便将希望寄托在鬼神身上,祈求借助鬼神的力量来实现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这样,人与神之间、人与鬼之间就需要交流、沟通,这就要有渠道、有载体,而有些用于祭祀、宗教活动的古灯就成为这样的载体。人们希望通过制作、供奉古灯,表达某种愿望,架通与鬼神交流的桥梁,这也正是有石窟艺术之乡美誉的甘肃、宁夏的部分石窟及寺庙中发现较多石灯的一个重要原因。
灯具虽小,却反映了中国文化之博大精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民俗风情,无不印证着文化传承的内涵。
这些幸存于世的古灯,有的锈蚀斑斑,有的稍有残缺,但仍能看出当时的风韵。
灯具,作为一种生活器具,它体现了中华民族的美学思想与高超的科技水平,见证了几千年间的社会面貌,显示了祖辈们高超技艺,也为后辈们燃起了一盏盏勇于创新的不灭之灯!摘自《报刊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