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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农业大学 - 《新疆农业大学报》

念 冬

作者:侯恒杰    
2022-02-28     浏览(56)     (0)

这篇文章描述了作者小时候在家乡过冬的记忆,包括冬至的庆祝活动和过年的准备工作。作者认为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习俗越来越少,只会被作为记忆留在心中。

念 冬

□ 侯恒杰 植物保护2101班

在南国,冬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作为冬的重要标志,雪这种白色的、透着空灵的小家伙们很少光临我的家乡。所以在我的家乡,冬天一般不与那白雪覆盖的天地挂钩。

我们的冬,别有一番味道。

北国从秋天的尾声就开始演奏起冰与雪的乐曲,我们的冬天则显得有些许慵懒。在我家乡的小山村里,冬天要从冬至这天才正式开始。在这里,冬至是一年之中除了新年外最隆重的节日,似乎是本地山神的生日。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向大人们考证过。

冬至这天,孩子们是不被允许睡懒觉的。名为“游神”的活动从清晨六点持续到午饭时间。“游神”实际上是村民们共同抬着装有神明偶像的轿子在村子里游走,敲锣打鼓,声势浩大。轿子里是“八仙”和“菩萨”,“菩萨”是观音,但是“八仙”可不是那各显神通的八位。乡土人信万物有灵,溪流、道路、田地或是那小桥,都有它们的神明,那么“八”这个数却是虚数。

冬至过后,日子是越过越紧凑。廿四这天,到了杀牲口的日子。割下来的一条里脊,会被挂在灶台上头熏的黑黑的、油亮亮的。这一天的晚饭按习俗应当是一碗粥,是用去年的腊肉和地瓜米加上今年的新米熬成的。不过梁上那些黑黑的辨别不出年份的腊肉,在某一年被叔叔伯伯们借口扔掉了。为此爷爷还心疼了好久,再加上家里已经不在养牲畜,这粥里的肉也变成了买来的鲜肉。味道变了,但好像又没变。

再往后的日子里,就该筹备起过年了。在某一个晴朗的日子,正堂堂柱下摆了一年的石臼会被洗干净。木桶蒸熟的新米是这一天的主角,长辈们轮流抡起那数十斤重的巨大木锤,趁热把米砸成一个富有弹性的团子。分开装进模具里压出花纹后就成了“白粿”。新做出的白粿会先被送到祖先的庙堂,之后才会被用来祭我们后辈的“五脏庙”。与北方不同,这一块块的米白色就是属于我们冬天的白。

这些关于冬的印象,都来自我小时候的记忆。自我记事之后,这些乡土人对于冬的纪念越来越少,近几年似乎仅剩下游神。也许,当我这一辈人长大成家后,这些乡土人对于冬的纪念,会只作为记忆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