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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晋陵何墅何氏大宗祠

晋陵何氏，是世界何氏中一朵不小的浪花，她源于我们常州武进。现在的礼嘉镇何墅村，就是晋陵何氏的故里。晋陵何氏是在故晋陵地区开枝散叶的何氏家族，有史记载的晋陵地区何氏，当是从何之元晚年迁居这里开始，何之元公为始祖。1400多年来，正如家谱所说：其后子孙延繁而盛，处湖湘，或迁闽粤，或迁平江，近则京口、澄江、阳羡、梁溪，俱有分支，而居晋陵古里者，分迁郡之四乡矣。

何墅，是礼嘉镇最早有人文记录的地方。何之元（495？-593），字世伯，安徽江左庐江（今安庆市潜山、岳西一帯）人，史学家、文学家、杰出的政务工作者。经南朝梁、陈，北齐，隋数朝，南朝梁代历南梁州刺史、北巴西太守，陈朝太建中，始兴王叔陵谘议参军，晚年锐精著述，有《梁典》30卷。589年，隐居常州晋陵县治白云溪（今常州前后北岸），后移居东南三十里处，为“晋陵何氏”始祖，邑人敬其人尊其姓，谓此地“何墅”。

现在常州市区有两大历史文化街区：青果巷和前后北岸。前后北岸是在两条河后河与白云溪中间形成的用现在的词语来说就是贵族社区，列代名人很多，比如著名历史学家吕思勉的祖上、清朝常州第一个状元吕宫，鼎鼎大名的文豪苏东坡。据统计，隋唐实行科举以后，常州一府出进士3038名，而白云溪一帯这不足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进士就有数百位之多，其中六人高中状元。白云溪现在虽然堙没无闻，但是历史上此处曾经碧波环绕，烟桥画柳；曾经龙舟竞渡，百舸争流。笔者翻遍常州地方历史文化记载，何之元当为前后北岸历史文化名人第一人。国史《南史》记载：何之元，庐江灊人也。祖僧达，齐南台书侍御史。父法胜，以行业闻。之元幼好学，有才思，居丧过礼。梁天监末，司空袁昂表荐之，因得召见。累迁信义令。其宗人敬容，位望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

识者以是称之。侯景之乱，武陵王以太尉承制，授南梁州刺史、北巴西太守。武陵王自成都举兵东下，之元与蜀中人庶抗表请无行，王以为沮众，囚之元于舰中。及武陵兵败，之元从邵陵太守刘棻之郡。俄而魏克江陵，刘棻卒，王琳召为记室参军。及琳立萧庄，署为中书侍郎。王琳败，齐主以为扬州别驾，所居即寿春也。及众军北伐，湘州刺史始兴王叔陵遣功曹史柳咸赍书召之。之元始与陈朝有隙，及书至大惶恐。读书至“孔璋无罪，左车见用”，遂随咸至湘州。再迁中卫府谘议参军。及叔陵诛，之元乃屏绝人事，着梁典，起齐永元元年，迄于琳遇获，七十五年行事，为三十卷。陈亡，移居常州之晋陵县。隋开皇十三年，卒于家。国家历史上记载何之元晚年移居晋陵，为什么说他是前后北岸历史文化名人第一人呢？

明朝万历年间常州府志有记载涉及何之元的信息（见图）：晋陵德胜门，根据常州城区古地图，就在白云溪附近；成于1926年的《晋陵何墅何氏家乘》，其序请到了常州籍先贤蒋维乔撰写，蒋维乔（1873-1958），中国近代著名教育家、哲学家、佛学家、养生家，江苏武进（今常州）人，民国时曾经担任教育部秘书长、江苏教育厅长、国家最高学府国立东南大学校长。蒋维乔序中言“之元公迁居毗陵今白云渡有读书处遗迹后居城东三十里是谓何墅”，蒋维乔故家位于今常州市区乌龙庵西公廨一带，就在白云溪边上，依他的人品学问，结合其他史料，殊为可信。

目前流传的前后北岸历史文化名人时间最早的苏东坡，其终老于藤花旧馆，有言之曰“开前后北岸文脉之先”。但是苏东坡是宋朝人，而何之元是南北朝陈朝末年就到了这里，比苏东坡早了好几百年，如蒋维乔所说，民国时期尚存其读书台在此，当之无愧应是这里历史文化名人第一人。

自何之元之后，晋陵何氏的历史文化是比较厚重的。诗圣杜甫有作于公元753年（唐玄宗天宝十二年）初夏的《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组诗，目前流传较广的十首其实仅是一半，《晋陵何氏家乘》记载还有后十首，这里的何将军是指何昌期，晋陵何氏五世祖。行文至此，顺录第一首，著名书法家启功曾有墨宝传世：不识南塘路，今知第五桥。名园依绿水，野竹上青霄。谷口旧相得，濠梁同见招。平生为幽兴，未惜马蹄遥。值得欣慰的是，诗中说到的南塘、五桥目前在何墅都有关联物遗存，我们晋陵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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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杜甫，不少人情不自禁会联想到李白，诗仙李白也曾有诗给晋陵何氏先祖，《赠何七判官昌浩》：

有时忽惆怅，匡坐至夜分。

平明空啸咤，思欲解世纷。

心随长风去，吹散万里云。

羞作济南生，九十诵古文。

不然拂剑起，沙漠收奇勋。

老死阡陌间，何因扬清芬。

夫子今管乐，英才冠三军。

终与同出处，岂将沮溺群。

这里的昌浩，就是何昌期的弟弟，也是晋陵何氏五世祖。李杜两位与晋陵何氏的情谊很是深厚，杜甫的《赠别何邕》可见一斑：生死论交地，何由见一人。悲君随燕雀，薄宦走风尘。绵谷元通汉，沱江不向秦。五陵花满眼，传语故乡春。这里的何邕，是晋陵何氏六世祖。

前面说到现在常州的两大历史文化街区，其中的青果巷这几年声名鹊起，本地和外地人员都喜欢到青果巷走走看看。青果巷走出的历史文化名人众多，其中的唐荆川在常州可说是如雷贯耳，青果巷里的唐氏八宅也是青果巷历史建筑中的佼佼者。这样一位走南闯北的政府官员、儒学大师，散文家、数学家、军事家，与晋陵何氏也交往颇深：晋陵何氏36世藏春公元复，自怜幼时失怙，因绘风木图于座右以寄怀，唐荆川见而嘉之因赠以诗：萧瑟西风绕树鸣，空林落叶使人惊。不胜此日悲秋意，犹是当年爱日情。庭下独行空缱绻，梦中相见未分明。欲知孝子终天恨，为听啼鸟一夜声。顺录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时任翰林院待诏的文征明同事赠藏春公诗：风撼空林败叶鸣，孤儿暗暗独心惊。此生无限酬恩地，终古空余负米情。肠断晓乌双泪落，梦回寒雨一灯明。只因白首承欢者，不识人间有此声。孝道孝情，千古流芳；深情厚谊，跃然纸上。

（作者为常州市武进区坂上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