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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大学 - 《聊城大学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萨摩亚人的歌舞

作者:石莹丽    
2021-09-23     浏览(141)     (0)

生活在太平洋水域的波利尼西亚族群、美拉尼西亚族群和密克罗尼西亚族群人人是能工巧匠,个个都能歌善舞。来到这里,如果不会唱首歌,不会舞两段,会是很尴尬的事情。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歌唱家,都可以唱出优美的和声。教堂聚会、大型会议,浑厚的美声唱法、胸腔产生的共鸣足可以让歌声飘出几百米,而在家庭中的晨读和晚祷中,三五个人也可以和出优美动听的声音。歌声和舞蹈是岛国人民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他们用歌声来表达日常生活的所有,喜怒哀乐在歌舞中传递,悲欢离合用歌舞来抒发。

萨摩亚的音乐主要以赞美诗为主,学生们从小在教堂和学校里学习的都是教会音乐,在家里唱的也是圣经歌曲。教堂歌曲的特点就是舒缓悠扬,以歌颂赞美为主,沉浸在这种歌声里,气氛宁静而祥和,每个人内心充满谦卑和感激,在歌声中感谢上帝的恩赐,在歌声中寄托对家人的希望。当然,岛国的歌曲绝不仅限于教堂歌曲,萨摩亚人会在不同的场合吟唱不同的歌曲,比如国歌是在萨听到最多的歌曲,每周两次的升旗仪式、每个单位大小会议都会唱起象征萨摩亚独立自主的那首《自由的旗帜》。还有如在接受纹身手术时家人会为其唱起传颂已久的《纹身之歌》。他们也听DJ等欧美风,并能伴着音乐舞出动人的舞姿。

相比较歌声来说,萨摩亚人的舞蹈更具岛国特色。男性的野性阳刚之气,女性的甜美柔和都可以通过舞蹈表现得淋漓尽致。萨摩亚人的舞蹈大致有三种类型,一是传统舞蹈,二是年轻人爱跳的DJ,三是即兴表演的有些宣泄和暗示性的舞蹈。传统舞蹈的服装,男性主要以树叶、麻绳、草席做成的简易装饰品裹身,或系在腰里,或缠在小腿处,这种装饰是专为演出而制作的,真材实料,绿色的树叶或棕色的麻绳垂在膝盖以下,上半身露出宽厚的臂膀和野性十足的纹身,还有粗壮的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处处彰显出男性的强壮。女性的服装一般分为两种,普通舞蹈者的服装就是统一的传统套装PULECASI。有时候正中间的那位领舞服装则非常艳丽和出众,树皮画做成的LAVA围裹在胸部以下,膝盖以上,配以贝壳、羽毛做成的头饰,插上银白色的王冠不禁令人浮想联翩。她的舞不一定跳得最好,但她父亲一定是一位MATAI。只有MATAI的女儿才享受这样的礼遇,否则她是没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的。

传统舞蹈的动作男女截然不同。男性动作激烈有力,在节奏感十足的鼓点声中,他们浑身涂抹上椰子油,让臂膀更加粗壮有力。女性部分则十分柔和,动作幅度也很小,只是脚下轻微地挪动,手指轻柔地曲伸,看她们和着音乐翩翩起舞的样子充满了母性的慈爱和温柔。在这种传统舞蹈中,可以品味出岛民的历史和风俗:男性的快节奏的刚性动作体现了同大自然做斗争的决心和力量,女性的轻柔则体现了对天神的敬畏和祈祷。敬天悯人、天人合一是他们的习俗,也是他们今天的生活态度。

萨摩亚流行的第二种舞蹈就是DJ。一般只有年轻人在一些非正式场合才会跳起这种舞蹈,尽情地释放自己,颇像国内的D厅。没有固定的动作和舞伴,只要卡准节奏就可以手舞足蹈地随意扭动了。第三种非常流行的舞蹈介于DJ和传统舞蹈之间,也是颇为时兴的舞蹈。玛格丽特·米德在《萨摩亚人的成年》一书中称为暗示性的舞蹈。如今距米德出版此书已经有90年了,这种暗示性舞蹈依然十分流行。暗示就是性暗示,舞者一般会做出有关性爱的动作来挑逗观众和对方,但只限于在公开场合的舞蹈中完成的动作,没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更没有人会生气,大家都会报以开怀大笑,随着音乐的结束,一切回归正常。

《诗经》上说,“言之不足,歌之咏之,歌咏之不足,舞之蹈之”。早在上古时期,舞蹈就充当人们交流思想感情的工具。它是随着人们的生产劳动而产生的。其动作和节奏与劳动是密切相关,不管是哪一种劳动,人的手脚总是要活动的,手用以拍打,脚用以踩踏,在某种动作连续重复过程中,就产生了有规律的节奏,再伴以呼喊或打击石块和木棍,最原始的舞蹈就出现了。因此,舞蹈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中集体愿望的载体和个人情感的宣泄。喜怒哀乐都可以用舞蹈表现出来。萨摩亚人的歌舞也充分体现了其地域特点和民风民俗。

相比较舞蹈的原始自然,萨摩亚的创作歌曲则是相当丰富的,而且有专业演出团队和歌手,歌手嗓音粗犷浑厚,底气十足,唱功着实不凡,从小浸润在歌声的海洋里,他们可以即兴谱上一曲便吟唱起来,周围的人也可以自然地跟唱并伴以优美的和声。所以许多时候,我们听到优美的歌声,试图寻找已发行的歌谱和光盘是一件徒劳的事,他们会告诉你:哦,没有,它们在我心里。

非常遗憾的是,即使是萨摩亚最优秀的民间舞蹈表演团队,也仅仅限于舞蹈动作更加整齐、舞姿更加优美一些,并没有舞蹈基本功,更谈不上舞蹈技巧。一些传统经典舞种如巴蕾、华尔兹、拉丁、恰恰、伦巴等根本见不到,还有非常流行的排舞、水兵、曳步舞更与他们无缘。“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萨摩亚人从来都是怡然自得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作者系聊城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本文摘自《萨摩亚的历史与现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9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