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风雨可以带走年少和青葱,却带不走我那颗爱党的炙热的心,带不走记忆中心动的那份真情。一如才旦卓玛唱的那首歌: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久唱不衰,魅力隽永。
在父母下放地启蒙,赣南的大山里,翻开启蒙课本,“中国共产党万岁!”赫然入目。记忆中留着许多印迹:摔倒在试验田里背我的老师,村民中毒打着火把抬担架的夜救,自减工分避免冲突的村支书……生命中的贵人,是守望相助的人,是乐于奉献的人,滴答答的时钟告诉我,他们都有一个响亮的、被乡亲们常挂在口中的名字:共产党员!
稍大后我到了一座著名的钨矿,在子弟学校求学,记忆中的便是在数百米深矿井穿梭的憨厚的矿工,日夜与我们这些嗷嗷待哺幼子陪伴的老师们,还有好不容易才有一场的电影,红色熏陶了一颗颗幼小的心灵。在那里,我系上了红领巾,戴上了团徽。应知学问难,在乎点滴勤,唯有学习,才能为党为国家抹上褪不掉的亮光。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听到并学会了那首歌:“唱支山歌给党听……”曲是旋律,词是灵魂。
唱着这首充满深情的歌,我告别了大山,以中考状元的身份来到了城里。那时,高考恢复不久,有着最浓最好的求学氛围。读书使人充实,思考使人深邃,交谈使人清醒,便是在那里,一埋头一抬头,数年光阴穿梭而过,少年走进了青年,孜孜求学时,情笺留心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在党的阳光雨露滋润下,党恩深深地种在心间,发芽长大,淡看世事去如烟,铭记恩情存如血。
曾记得,劳动时不幸伤脚 ,同学们的日夜相伴,老师的病房补课,在我心中温暖了数十年;考试失利,心生颓废,校园外小河边,班主任伴着散步,给我讲的那些故事,点燃了我心中深埋的火种。人生的旅程就是这样,用大把的时间迷茫,却在一个瞬间成长。还记得校门口理发室的肖叔,一位党龄很长的老党员,每次理发,都会在闲聊中说上许多许多,朴素的话语全是“润滑油催化剂”,我每至校门都会在那驻足。数十年后再回校园,肖叔已作古,音容笑貌却嵌入了我的内心。还有许多忘不了,家境不富的老师给我们送来的飘香的红烧肉,冬日寒风中到寝室给学生掖被子的老师,如饥似渴吮吸知识琼浆却又全无遮掩的同学们。那年高考非常精彩,我和同学期待着不同的大学。别时依依情切切,如今,当年的那些少年已遍布世界各地,偶有聚会,简朴的校园,深深的情谊便油然而生,如涓涓细流从心中奔涌而出。在我们心中,八十年代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年代。
憧憬中,在红土地的滋养下,我叩开了大学的校门。
首年春节,当班干的我主动留下守校,孤寂的除夕夜迎来了惊喜,校系领导送来了丰盛的年夜饭,围书桌边吃边聊,之后又把几位学生带到了系里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机旁,让我们饱尝了中央电视台首届春晚,也正是那天,我写了第一篇有点像样的散文《理想》,兴许,理想的种子正是那时开始出土的。
蒙校厚爱,业余跻身校报广播台,又有幸成了采访张海迪、朱伯儒的主力记者。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朱伯儒对党执着的追求,一生的老黄牛精神让我膜拜,张海迪身残志坚的追求成了我前行中最好的动力,我至今留存着她给我题的字:人生的意义在于奉献而不是索取。这句话陪着我走了一程又一程,穿透纸背穿越人生。如今,我仍与海迪姐私信,每每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便会心生无限的感慨,增添无尽的动力。
便是在校报的生活中,我采访了不少优秀的校友,在患癌症后坚持学习,坚守讲台的彭虹,还有在运动场为学校争光的师大女子足球队……枚举不尽,谁能说我前行的每一步,没有他们思想的哺引呢?
没有思想的滋润,何来灵魂的花朵。许多的温情,让我对党的爱一次次地升华。党委书记在宿舍与学生促膝而谈,宣传部长在排球场上与校报学生共同“厮杀”,在狭小的广播站与我们改稿定音乐,党史室主任与学生们探索人生,幸福沙龙……一段记忆,一个组织,一缕光辉,一份希望,是党。
作为理科生的我,写作只是一份爱好,递上的每一篇文稿皆是稚嫩,而稚嫩到半成熟的路,全体现在修改的文稿中。每每文稿面世,已是面目全非,找出原稿,看到的全是“补丁”,但我的心为之感动,为之震憾,因为这些作品是用汗水灌溉的。印象最深的是王力农、余功建老师,让一张白纸经画笔涂改后而缤纷。那以后的几十年,我一直从事宣传工作,常在讲坛和新闻发布台上流连,笔下流出的文稿也存了几百万字。每每静下心来,我便翻出久压在箱底的、几十年前的原始稿,在悠悠的回味中抽上一根烟,一如回味几十年走过的路。明媚的光景,逝水流烟,记忆清晰,鲜活如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流年中,那场永不老的青春留在了校园,那些青春,一如流星雨般划破天际,盛开在如花的岁月,很美。行进中,听到了时空里鼎沸喧闹的校园,想起了那些曾把臂的同窗兄弟,充满青涩,充满甜蜜,自己则沉浸在一片小天地捡拾着青春记忆。
我是哼着“总有离别时候才知时光短暂”这首歌告别江西的,在老火车站告别的列车上,我又听到那首熟悉的歌:唱支山歌给党听。于是校园的记忆,党员的导引,萦在脑海中,萦在车厢里,那以后,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无论是在讲台上还是在作家班的研讨中,无论是在市委的办公室还是在新闻发布会上,无论是在奔忙的列车上还是在案头的写作中,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味求学路上的那一缕缕阳光,便总啍唱着那首歌:党的光辉照我心。细细品味着那抹难忘的馨香。
手执流光,脚蹈红尘,细品黎明清新,感悟暮色浓郁,置身时光长廊,情悠悠爱悠悠。许是红土地上求学路的吸引,离别不久又回江西,并且深深地扎下了根。那以后,每每路过曾经的校园,便会行注目礼,便会给自己鼓劲,好好工作,学无止境,铭记党恩,永远唱着那首歌前行。人的成长正是如此,明白了,想通了,才了无牵挂。
“ 唱 支 山 歌 给 党 听 ,我 把 党 来 比 母亲”。历数前贤国与家,百年岁月成芳华。纵观历史的卷轴,我相信,即使道路再崎岖,也阻挡不了前行的轱辘。而唱着“党的光辉照我心”的人们,便会扬鞭脚下,用生命书写乐章,用平凡为党争光。
(作者为数学系 1982 级本科生,现工作于中共南昌市委网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