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教学六十载,终岁繁忙敢告劳。身作园丁勤灌溉,裁成狂简快心多。”1985 年的华南师大,一位耄耋老人在建国后首届教师节前夕 , 写下这样的诗句。老先生名叫吴三立,1933 年在广东勷勤大学教育学院、文理学院、中山大学文学院任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3 年秋起,在华师中文系任副主任、教授。在从事教学的同时,吴三立不遗余力地从事学术研究,有文字、音韵、诗词、经学等方面著作十多部。他在诗词、书法方面造诣也颇高,被誉为当代中国八大书法家之一,更是一名优秀的诗人。曾任中国语言学会会员、广东省语文学会副会长、广东省文字改革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广东分会副主席等。陈寅恪先生给予他“说诗健者今谁是 ?过岭南来得此人”的高度评价。
80 岁在家开“临时课室”
知了不停歇地叫着,树叶被阳光晒得发亮 , 这是一个平凡的盛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一手握着蒲扇,另一只手举着粉笔在自家客厅里的小黑板写着要点。围坐四周的,是他的四名学生。老先生滔滔不绝地讲 , 学生们认真地记。看他的精气神儿,谁都想不到这位老人已然耄耋高龄。
“他往往是一口气讲两个小时,然后休息 10 分钟,再接着讲两小时。有时,连下课的 10 分钟他都不愿休息,仍滔滔不绝地讲。”老先生的学生回忆道。吴三立先生致力于高等教育 60 多年,贡献了毕生精力。在 80 岁高龄时还带了 4 个中国汉语史的研究生。
学生们回忆 , 开学前两周,吴三立都是在课室授课,后来学生们觉得老师太累,就主动提出到老师家里上课,于是吴老家里的客厅便成了“临时课室”。
吴老生前说过,自己最大的安慰就是门下弟子不少已成为国家文化建设中“挑大梁的人”。如前文化部长齐燕铭、著名语言学家周祖谟、黄伯荣等。
严谨治学,标点都指出来
“在华师求学期间,吴老师给我们上中国语言文字学课。他讲课旁征博引 , 深入浅出,语言生动,抑扬顿挫 , 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华师大原校长管林回忆,吴老师治学严谨 , 对后学的求教非常认真 , 这一点非常令人敬佩。“有一次,我有一段古文不知如何解释,就请教他。几天后,他以书面形式详细回答了我的问题。这封信我至今还珍藏着。”在学业上,吴三立对学生的要求之严近乎苛刻。他的研究生每两个月要写一篇论文。且对论文质量要求很高,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错误他都要指出来。因此他的学生做学问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疏忽。
学生魏达纯曾翻译一篇日本文学方面的论文,需要吴三立填写导师意见。吴三立虽然不懂日文,却向魏达纯要日文原稿,并专门请了一名老师看,直到那位老师说满意时,才签名通过。
用筷子临空练字的书法家
吴三立不仅学术造诣高,更是书法名家,他的书法作品为国内外书法家所称道。可有谁知道,他的书法是用筷子练习的 ! 吴三立有一个几十年的习惯,天空为纸 , 筷子为笔 , 拿起筷子在空中写画,是为“书空”。他的书法,融北魏南帖自成一路家 , 蕴涵着学者的修养和气度 , 洋溢着情感和体悟。吴三立自谓自己的字是“活”的,主张字要有学问和根底,仅仅漂亮是不够的,称之为“书记体”。
教学的同时,吴三立还勤奋地从事学术研究。著有文字、音韵、诗词、经学方面的研究专著十余部。
选自《木铎金声》华师建校 80周年纪念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