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天,大概是12月份。临床医学系为全校教职工举办了一次心肺复苏培训。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发挥医学院校的优势,履行社会责任,先从自己人做起再向社会推广扩大,让更多的人学会这一救人的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因为是医学院校的职工,本身比其它地方的人多了一份爱心和责任,因此很踊跃。学校临床专业教师除外,其他教职工也有三四百号人。临床医学系把大家组织起来,先集中在学术报告厅进行理论学习。拥有多年临床教学和工作经历、经验丰富的郭老师给大家讲授。
郭老师做了精美的教学课件。台下的老师们一边听,一边记,怕记不全,还举起手机拍照。郭老师把心肺复苏的方法步骤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在模型人身上演示了一次又一次,一再强调要记住,还编成口诀便于大家记忆“一拍二摸三呼救,四放五定六按压,七口八开九吹气,三十比二五循环……”。方法步骤讲完后,郭老师让大家上台亲自体验一下。老师们纷纷跑上讲台,把小小的讲台挤爆了。郭老师说:“一个一个的来,大家不用挤,先感受一下,周末两天在文体活动中心要专门进行实践培训。”老师们挨个在模型人身上按两下赶紧走开,腾出位子来让下一个人来。
转眼到了周六。早上8点,临床医学系的老师们就在学校内部交流群发消息说,他们已经准备就绪,老师们可以来了。看了消息后,我便直奔而去。偌大的文体活动中心设了四个实训点。西北角的那个点人相对少一些,我便走过去。这里有两个指导老师,立着一块“心肺复苏知识”宣传版面,放了一套教学仪器,有三四个要参加练习的老师。地上放着一个大垫子,垫子上放着模型人。模型人身上还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衫,这令我很惊奇,因为我见过的教学模型人穿衣服的不多,大多是光溜溜的。
指导老师牛老师问我们几个要学习的人:“你们谁先来?”图书馆的何老师说他先来。牛老师也是多年在医院临床上班。他把模型人的衣服拉开,对何老师说:“可以开始了。”何老师按照前几天郭老师教的方法按了起来,指示灯亮了,但一会儿红色,一会儿绿色,不稳定,说明按得不对。其他人便给她数节拍“一、二、三……”,她的节奏终于均匀起来,绿色指示灯上下小伏波动着,但一直亮着。何老师完成了全部操作。
轮到我了,我学着何老师的样子,在模型人的身侧双膝着地跪下来,双手叠放在模型人的胸正中,牛老师帮着调整好手势说:“开始按吧。”我按一下,灯不亮。牛老师说:“用点力!”另一个指导老师,他又年轻些,笑着说:“不要太温柔!”我便加了些力度。指示灯一下子蹿了老高,亮的是红灯。“用力过猛!”参加培训的一个老师笑道。我想还是数个节拍吧,这样能规律些。“一、二、三、四……”,其他老师也帮着一起数。果然有效,绿色指示灯很均匀地跳动起来。有效按压了30次,要给模型人吹气了。年轻的指导老师递给我一块纱布。我照着前面何老师的样子把纱布覆在模型人的口上,弯下腰,低下头,一手扳住它的头,使它的口凸起来,一手用两个指头捏紧它的鼻孔,向着它的口中吹气。我吹了好久,指示灯也不亮。“你的气都漏了。”牛老师说,“你要用你的口唇全部包住它的口唇,再试试。”我把腰弯得再低再低,几乎要贴到垫子上了。张大嘴包住它的口唇,尽力吹气,绿色指示灯亮了。
在场的五六个老师一个接一个地操作,最后一个老师操作完站了起来:“牛老师,做完了。”“严格来说还没全部完成。”牛老师认真地说,我们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他。他蹲下身把模型人穿的夹克衫归整好,把拉链拉上,说:“看,这就完整了。你们设想一下,这是一个倒在大街上的人,你施救完了,你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敞胸露怀,合适吗?好看吗?”我们听了后信服地点头,还是牛老师想得周全。
训练完了,向外走去,碰上了临床医学系的张书记、杨主任。“你们亲自来坐镇指挥。”我环视了一下,确实临床医学系的领导都来了。张书记问我:“你也来了,学会了?”“学是学了,就是不知道实际遇到了能不能做对。”杨主任说:“多练习练习。”
走到文体活动中心的门口,看到一些生面孔的人走进来。我侧头问向门口临床医学系的一个组织活动的老师:“他们是哪里的人,是校外的人吗?”老师说:“我们向校外也作了宣传。系里的老师们向亲戚朋友传递了消息。”
转头望向前方,愈来愈多的人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