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题记大唐,长安元年2月,西域碎叶城的某位富商家里诞下了一个男婴,这天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据说婴儿的母亲曾在孕期梦到过太白金星,家人便给他取名叫李白,这一天似乎又不同于往日了。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一千多年后,他依然是中国文学历史上无法超越的星。
回望历史,似乎每位天才自幼则别于常人,我们这位太白也不例外。李白自小作诗便受到社会名流的推崇,五岁学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学剑自通达,二十四岁开始周游四方,丰富的阅历为李白的创作生涯奠定了十分牢固的基础,他狂傲和浪漫的个性也成就了他无可比拟的诗风。唐诗题材众多,李白可以说是全方面涉猎,乐府诗,歌行体,古诗题,绝句,律诗,他都可以完美地把握。
有人说,如果唐诗是一条璀璨银河,那李白就是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李白应该是一颗永远闪烁的恒星,因为后面的一千多年里,我们都在抬头仰望。唐诗是唐代文学创作的巅峰,那是属于诗人的浪漫时代,初唐有四杰,盛唐有李杜诗篇万口传,更是流派众多达到鼎盛时期,中唐有元白和孟韩诗派,晚唐则有小李杜。《全唐诗》录诗将近四万首,篇篇无懈可击却又风格迥异,其中有一位世间提起中国诗歌史不得不谈的人,他就是和庄子、屈原一起被称为中国诗歌史最浪漫的三位伟大诗人的李白。
李白在当时是个怎样的存在呢?德高望重的贺知章初次见面就称其为“谪仙人”,他的粉丝杜甫说“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李白的诗风气势浩瀚且洒脱飘逸,极具丰富的想象力,即兴的思维一旦喷涌则无法收拾,正可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他写美人,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他写落雪,则“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他写志向,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他祝愿友人,则“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他写修仙,是“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世人皆说太白狂妄自负,但狂傲也是需要资本的,太白的资本是天给的赏赐和个人的勤奋,他的才情是后人望尘莫及的。李白写景的视角也如仙人般飘逸,但又气势磅礴,他的诗让我“见”到太多美景,有“山花如绣颊,江火似流萤”的征虏亭,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庐山瀑布,有“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的天山竹林,在李白的笔下,蜀道是“百步九折萦岩峦”,天姥山是“势拔五岳掩赤城”,寺庙是可以“手可摘星辰”的。以上种种,谪仙之风可见一斑。
在我看来,李白也像一个率真而纯粹的孩童。他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就是要热烈地疯、尽情地狂,“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即使面对皇上,他也敢任性而为,贵妃捧墨,力士脱靴,都是他的专属;醉到深夜,便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他像个放荡不羁的浪子,热烈而真实,又能做到宠辱偕忘,把酒临风。他的风格不仅属于他自己,也代表整个盛唐,是整个大唐的自信与骄傲。在电影《妖猫传》里,杨贵妃对投笔入酒池的李白说:“大唐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我认为这句话李白是配得上的。
从开元到天宝,从洛阳到咸阳,冠盖满途车骑的喧闹,不及千年后你的一首,水晶绝句轻叩我额头,当地一弹挑起的回音。
(本文系我校通识教育写作课《唐诗经典与现代人生》的教学成果,指导老师: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