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学院 - 《张家界学院》
风啊，水啊，一顶桥
作者：程盼
2021-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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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提及江南水乡，脑子里就会浮现苏州。苏州是一直想去的，但至今也没有去过。虽没去过苏州，但我却也有幸和西塘与乌镇相约。听人们常说，双脚走过的地方才是印象深刻的……抵达嘉兴便可直奔西塘。虽然说是直奔，但也会出现点小插曲，如不小心坐错方向。在这里不会迷路，因为每一处都是风景。听西塘的老人讲起，西塘，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小镇，它有吴越文化的底蕴，更有吴侬软语的亲切。一碗老鸭汤，一盘炒青豆，一口黄米酒。一曲越剧小调，一切是这么的和谐。当然，这里更有文人墨客写不尽的江南水乡的柔美……夜晚的西塘很美，没有耀眼夺目的灯光，路上更多的是一盏盏灯笼，他们更像是一个个符号，安静地诉说着西塘的故事。橙红色的光，影影绰绰，映在水中，乌篷船从河中缓缓驶过。小船荡起一条清幽幽的水波纹，泛起的涟漪又将水中的倒影搅碎。更有胆大的姑娘哼起了民间的小调。这不正是“江南忆，最忆是西塘。阶前流水桨声远，巷月桥影梦里长，晓市闻渔唱。”
天放晴，我们启程去乌镇。路上我一直想着，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梦中的乌镇景象：江南的朦胧烟雨轻飘至玲珑剔透的亭阁，行走在路上的人们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到了这儿，先不等游玩，就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去西栅还是东栅。先去西栅。走在青石铺就的石板路上。把脚轻轻落在这千年石板上，仿佛自己也走进了匆匆的往事。闭上眼，一切嘈杂都会消失。脑海里浮现的是戴望舒先生的《雨巷》，仿佛我也在等待，等待着一位撑着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的姑娘。一睁眼，姑娘未来，但看到眼前的西栅，姑娘原来一直都在。她不施脂粉，俏立一旁……老街的建筑至今保存完好。错落有致的翘角飞檐，斑驳的古墙，记录着老街的沧桑。背依河道的房屋，还有那几乎家家都建有的临水码头，更体现着这里的人文与脉络。提起文化脉络，就不得不提一个名字。
无论是西栅还是东栅，似乎都离不开这个名字———茅盾。有人说是茅盾的乌镇，还有人说是乌镇的茅盾，要我说茅盾如毫素，乌镇如方砚。茅盾先生的纪念馆在西栅，而先生的故居在东栅。
东栅很热闹，小桥流水，白墙黛瓦。依河而建的长廊，栗壳色的油漆，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木板的底色。热闹的商铺和客栈临街而设，比起西栅，这里别具一番风味。从皮影戏馆到三白酒坊，从文昌阁到修真观，当然，还有茅盾故居和立志书院，一笔笔，一划划地勾勒出的文化脉络。顺着石板路，一直走到先生的故居。青与白相间，木质的框架，一棵棕榈和南天竺在院子里静静地生长，丝毫不顾往来的人群。在先生故居的斜对面是林家铺子。这里早已没有那位头戴瓜皮帽、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的林老板，只有那副算盘一直挂在那里，没有灰尘，也没有声响。
很多人说，自己好像早已来过乌镇，在梦中。深色的墙，青灰的瓦，蜿蜒的小巷，还记得木心先生在弥留时说过的一句话:“风啊，水啊，一顶桥。”这就是乌镇。
第二天，我悄悄地走了，就好像我从未来过，也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