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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商人》中人物性格的多重性分析□ 管理学院 王雪莼
2021-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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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莎士比亚，可谓是无人不晓。他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剧作家和诗人。莎翁的代表作，除了耳熟能详的悲剧作品《哈姆雷特》、《麦克白》，喜剧如《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等也毫不逊色。
《威尼斯商人》作为莎士比亚的早期讽刺戏剧作品，其中的人物形象塑造很有代表性。主角安东尼奥、巴萨尼奥和鲍西亚等继承了莎士比亚一贯的人文主义思想，作为反派的夏洛克则是一个贪婪成性的高利贷放贷者形象。但莎士比亚对角色的塑造注定不会如此单薄，这些主要人物身上都充满了矛盾和多重性。
《威尼斯商人》暗含了三条线索：一条是鲍西亚选亲；一条是杰西卡与罗兰佐恋爱和私奔；还有一条是“割一磅肉”的契约纠纷，歌颂赞扬了仁爱的同时，也展现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更着重表现了莎翁推崇的人文主义思想。
《威尼斯商人》著于1596年前后，是莎士比亚的早期作品。此时的莎士比亚还怀揣着坚实的人文主义理想，作品如《仲夏夜之梦》一类都是风格明快、以歌颂皇室和拥护王权为主。而在皇室统治下的社会，如安东尼奥、巴萨尼奥和鲍西亚一类的人物是绝对的主角。莎士比亚赋予他们人文主义的正面思想，以他们作为真善美的载体，刻画他们对爱情和友情的追求。以安东尼奥为例，他如此重视友情，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完成朋友的心愿。文章开篇中，安东尼奥在自己的财产仍然漂流在海上、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巴萨尼奥的请求，用自己的信誉做担保为他借钱，并答应了犹太商人夏洛克关于“一磅肉”的契约。这无疑显示了安东尼奥的慷慨，但也恰恰体现了他的自负和不计后果。在后文中，满载着安东尼奥财产的船只失事，致使他无法在三个月内还清夏洛克的三千块钱，在“被割一磅肉”的威胁下只能与夏洛克对簿法庭。这与前文中安东尼奥的豪言“我决不会受罚的，就在这两个月之内，离这约的满期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有十倍这借款的数目进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安东尼奥在面对犹太商人夏洛克时的自负体现得淋漓尽致。
另外，由于历史因素，莎士比亚所在的时代反犹风气盛行，而他笔下的人物无疑也带上了这样的时代特征。安东尼奥自诩为善良的基督徒，认为“朋友之间通融几个臭钱不需要斤斤计较地讲求利息”，也愿意为了完成朋友的心愿而置自己于险境，但他在面对自己厌恶的犹太人时，却会毫不掩饰地表达恶意。如同夏洛克所说的“您骂我异教徒，杀人的狗，把唾沫吐在我的犹太长袍上，只因为我用我自己的钱博取几个利息。”安东尼奥反对借钱收取利息，就将这种做法归纳成异教徒的做派。安东尼奥对他的朋友们、对基督教徒有多善良，对犹太人夏洛克就有多么地不尊重。莎士比亚通过塑造这样的反差来表现安东尼奥人性中虚伪和不道德的一面。
夏洛克这一艺术形象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莎士比亚塑造得最为成功的形象之一。在这个故事中，夏洛克是作为一个反面人物而存在的。他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贪婪成性，唯利是图。这在《威尼斯商人》中有具体的侧面描写，如在女儿出走之后，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父女亲情，反倒是担忧自己的财产；同时，他睚眦必报，因为安东尼奥曾经羞辱过他，所以他设下了“一磅肉”的陷阱来报复安东尼奥。但如果夏洛克是这样一个单纯的恶人，一个形象单薄的高利贷放贷者，那么就也不足以使他成为莎翁所塑造的一个经典人物形象。在他身上，更加令我关注的是他作为一个犹太人，生活在基督教社会中那可悲的一面。任何人都可以以正义的名义肆意羞辱他，在法庭上与鲍西亚对峙失败后，鲍西亚说到“能给他一点慈悲吗？”时，葛莱西安诺仍然说“白送他一条上吊的绳子吧”。这些细节侧面反映了夏洛克这个人物身上的可怜之处。
莎士比亚塑造人物的精彩之处就在于并非简单地区分正义与邪恶，而是以现实社会为依据，真善美假恶丑杂陈其中。人物形象的多重性使得人物更加真实和丰满，也更加富有探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