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 - 《山东大学报》
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
——记吾师孙奇
作者:◆刘宸硕
在山东大学文学院学习的三年里,我遇到许多老师,他们身上都体现着“重情义、尚风骨、尊学术”的文院血脉,而吾师孙奇正是其中一位。孙老师在讲述孟浩然时,常吟咏李白那句“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成为了众多学生心目中的“高山可仰”。
大一时文学院曾举办过趣味运动会,我是负责计数踢毽子的志愿者。吾师最先以老顽童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吾师是踢毽子的一把好手,翩翩飞动的鲜艳羽毛在清朗的秋日显得格外灵动;左右脚像上过润滑油的齿轮一样无缝衔接,爽朗的笑声把瓦蓝的天幕感染得璀璨且清爽。那时候我便体会到秋高气爽不只是一种天气,更是一种心情。毽子最后呈抛物线流畅落地,吾师开心大笑,当时明明是素未相识的人,吾师却颇给我倾盖如故之感。“你很像操场那边站着的小杨树,很有生机和蓬勃感,这可是一定不能丢的”,吾师轻扬笑脸远去,临别向我挥手,我望着吾师轻快的背影,心情也随之欢快起来。
大二时惊喜地在古代文学课堂上再遇见。在我心目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位老师能如吾师一样适合讲唐朝。吾师轻轻松松在课堂上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一个能随时随机享受自己时空的人是我所敬仰的——自成“宇宙”是何等难得。我们讲《春江花月夜》,讲它的自成境界、且美且独立;讲《长安古意》,论它的华丽和伤感,灿烂到极致、残酷到极致;讲《辛夷坞》,讲它在寂寞中开出花,花开花落,无需关切……现在回忆起来,历历在目。
吾师似一株“植物”,向下扎根,向上结果,既然打算深耕扎根在自己坚守的领域,则不会在意一枝一叶的得失。吾师讲诗时,连叹“太合适了”“真要命啊”,每逢感动处便潸然泪目。与其说吾师上课是知识的传授,不如说是精神层面的感染。他让我知道要对世间万物抱有深情,也要打开窗户走出自己的世界,确定好人生的北斗七星。最重要的,是对我于专业和学科的确认——只有和我们的身体呼吸已经有了共识和默契的语言文字才能称之为文学,敬业乐业,莫过于此。
现在的我已经大三,此刻不断品咂大二短短一学期的课程,仍余味悠长。时而在蓊郁的小径再次碰到骑着小车的吾师,他还愿意跟我在紧张的课间小叙一场。“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吾师孙奇嘉慧后生,丰裕学统,无疑堪当此誉,自然实至名归。(作者系文学院2018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