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么 是 霍 尔 古 舞
图/谢军
霍尔古舞亦称 “炉霍古舞”“朱倭古舞”，简称“古舞”，是流传在今四川省甘孜州炉霍县朱倭地区的一种古老的民族歌舞。这一地区历史上为“霍尔七部”中“霍尔朱倭安抚司”（即朱倭土司）领地，因而，民间将该地区称为“霍尔朱倭”或“朱倭”，并将这一地区独有的民族歌舞———“古舞”称为“霍尔古舞”或“朱倭古舞”。“霍尔古舞”是“霍尔朱倭部落”传承下来的最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一、“霍尔古舞”的含义
（一）古舞即“古老的舞”
“古舞”藏语称“呐卓”。“呐”藏语意为“很早很早以前”或“古代”“古时候”；“卓”意为“舞”。“呐卓”即为“很早很早以前的舞”或“古时候的舞”“古老的舞”，故简称“古舞”。
藏族为什么把这种舞称之为“古舞”？我们在朱倭乡曾专门采访过一些藏民。他们的答案大同小异，如“古舞就是古代的舞”“古舞就是古时候的舞”“古舞是古代朱倭先人们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舞，有着很长很长的历史”。但是究“古”到什么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拥塔拉姆女士是一位从小在朱倭长大，并专门从事过古舞研究的人，她在《朱倭古舞》一书的“后记”中曾这样写道：“古舞，果真是远古流传至今的古老的舞蹈！”“记忆中，看到这种舞蹈时，人们就叫它‘古舞’”，“至于‘古’到什么时候，没人说得清。”我们在查阅文献的过程中，从一份《炉霍县文化产业发展总体规划》中发现：“朱倭锅庄（即霍尔古舞———引者）是一种唱、跳、演相结合的原始古老锅庄，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通过历代劳动人民的不断丰富和创新，现已成为一个在整个藏区独树一帜的锅庄种类，多次在全州民间艺术节上获得奖励。”这是我们目前见到的唯一官方文件中关于霍尔鼓舞历史的描述。但是，这份文件也只能告诉我们“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而不能给我们具体的时间。
后来，我们曾有幸采访到朱倭觉日寺的赤巴登真罗布喇嘛。登真罗布是朱倭人，家中亲戚基本上都会跳古舞，从小耳濡目染，对古舞十分熟悉，后来在朱倭觉日寺出家，学会了藏文，也研读了许多关于朱倭历史、文化方面的书籍。登真罗布告诉我们，古舞起源于藏族古老的民间歌舞。他说：“在吞弥·桑布扎还没有创造文字以前，藏族就已经有了歌舞。那时由于没有文字，人们便通过歌舞表演的方式，把国王（部落酋长）的丰功伟绩全都编排在歌舞之中唱和跳，以此来记录和歌颂国王 （部落酋长）的丰功伟绩。”
吞弥·桑布扎（617—650）生活在吐蕃王朝初期，是松赞干布七贤臣之一，官至御前大臣。按照登真罗布的说法，至少在吐蕃王朝初期甚至更早，藏族人就有了自己的歌舞。而且这时的歌舞不仅仅是一种娱乐工具，还承担着记录历史的重要功能。但是这种歌舞与朱倭地区的古舞有什么关系呢？登真罗布告诉我们：“在唐朝第五位皇帝 （唐睿宗李旦，公元662—716年———笔者）时，朱倭部落先祖阿江日带领族人从吐蕃来到康巴朱倭地区，成为朱倭地区的头人。后来，阿江日之子‘朱倭’继承王位后，他将部落里有文化的人组织起来，命令他们把历代国王（酋长）和王后（酋长夫人）的故事编成歌舞来唱和跳，并为唱和跳定下许多‘规矩’（规则），于是便有了古舞。”按照登真罗布喇嘛的这一说法，霍尔古舞的形成时间应该在朱倭部落形成初期，这一时间大约在公元7世纪末期至8世纪初期，最迟不会晚于8世纪中期或中后期。
（二）霍尔古舞因“霍尔朱倭部落”而得名
“霍尔”为藏语，是藏族对蒙古人的称呼。据调查，四川省甘孜州甘孜、炉霍二县及道孚县部分地方，历史上被称为“霍尔地区”，当地居民被称为“霍尔巴”（即“霍尔人”）。目前，学术界比较一致的观点是：“霍尔巴”由蒙古族与当地藏族相互融合而来，属于康巴藏族中的一支。
“朱倭”也为藏语，最初是朱倭部落先祖之名，后演变成为族群概念、地域概念和行政区划概念的综合体。作为族群概念，“朱倭”指朱倭部落。作为地域概念，朱倭指的是朱倭部落所在地。作为行政区划概念，清代指“霍尔朱倭安抚司”管辖区域；民国时期指炉霍县朱倭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炉霍县属原朱倭土司区设有朱倭区、朱倭乡、朱倭村三级行政机构。元朝以后，霍尔部落在康北崛起（今甘孜、炉霍、道孚一带），朱倭部落为霍尔部落所兼并，成为“霍尔七部”之一，始称“霍尔朱倭”。
古舞源自朱倭部落，并经霍尔朱倭部落流传下来，是朱倭地区独有的一种民族歌舞，为了彰显其独特性，后人便在“古舞”一词之前加上“朱倭”或“霍尔”，称其为“霍尔古舞”或“朱倭古舞”。（康巴文化社科普及基地、康巴文化研究中心供稿 摘自《霍尔古舞》作者：林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