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鼠辞岁岁更丰,金牛送福福来到。2月 12 日,就进入农历辛丑年,因生肖排列为牛,又称牛年。
牛是人类较早驯服的动物之一。出土的牛骨化石证明,早在五六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完成了牛的驯化工作,牛已用作农耕,成为人们得力的工具。在中国人的心目中,牛是亲密的朋友,黄牛、水牛、奶牛、牦牛,至今仍和我们息息相关,耕田、运输、挤奶,倾其所有,无怨无悔;肉、骨、角、皮、毛、粪,样样有用,浑身是宝。
牛,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功臣,牛为人类繁衍生息所做的贡献,是其他任何动物都无法比拟的。牛是重要的农业生产工具。《山海经
海内经》说:
“稷之孙曰叔均,是始牛耕。”家有一头牛,吃穿不用愁。左手扶犁,右手挥鞭,赶着牛儿哼着悠扬的号子,在蓝天白云下耕耘生活。这是几千年农耕生活的缩影。牛肉是高级肉品之一,富含蛋白质、氨基酸,中医认为,牛肉有补中益气、滋养脾胃、强健筋骨、化痰息风、止渴止涎的功能。但因牛对耕种的重要、饲养的不易、价值高昂等诸多因素,在中国古代,牛肉作为食品只是少数人的特权,普通老百姓难得享用。
《盐铁论》说“古者,庶人粝食藜藿,非乡饮酒膢腊祭祀无酒肉。故诸侯无故不杀牛羊,大夫士无故不杀犬豕。”说明即使是诸侯也不轻易杀牛。近年来,农业机械逐步普及,牛已经很少用于犁地,吃牛肉已是很平常的事情。牛奶是最古老的天然饮料之一,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矿物质等营养物质,被奉为营养圣品,有健康“白金”之称。据考证,早在商代,人们便学会了喝牛奶,南北朝时期人们就已经加工许多奶制品,
《齐民要术》中就载有许多奶制品,如“煎炼乳”
(类似现在的浓缩奶)、
“熬干奶”
(粉碎后,类似现在的奶粉)、
“除去上浮物奶”
(类似现在的脱脂奶)、
“醍醐”
(类似现在的酸奶)等。只不过在很长历史时期,牛奶过于昂贵, 属于珍品,中原地区的普通百姓是喝不起的。现在我们喝杯牛奶很方便,更要感谢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牛力气大、行路平稳、性情温和、有耐力,能载重致远,不但是适合老弱妇孺的交通工具,更是军事上、经济上依恃的负重运输工具。从考古发掘看,早在3000多年前就发明了牛车。唐代诗人杜甫有“白牛车远近,且欲上慈航”的诗句(《上兜率寺》),宋代文学家王安石留下“驰迎传马单,走送牛车疲”诗句(《澶州》),现代作家老舍写下“白鹤云间山色远,黄牛车缓柳阴深”
(《过天津桥》),可见牛车“牛”了许多年。
牛还被用于战争,产生了有名的“火牛阵”。史载,公元前279年,燕惠王即位,齐将田单向燕军诈降,使之麻痹,又用千余头牛,角上缚兵刃,尾上缚苇灌油,夜间以火点燃,火牛前冲,其后是五千勇士,燕军大败,主将骑劫被杀,田单乘胜收复七十余座城池。小说《岳飞传》中也有岳飞受困火牛阵的情节。岳飞征讨杨幺时,杨幺派伍尚志出战。两人单挑,大战一天不分胜负。伍尚志见硬战不能赢,便心生一计,决定用火牛阵。伍尚志找来三百头水牛,把松香浇在牛尾上,牛角上缚了利刃。点燃火之后,水牛负痛,乱撞乱冲,如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岳家军,岳家军被打败,岳飞只得鸣金收兵,挂起免战牌。
牛,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汉字中许多以“牛”做偏旁,如牧、牢、物、牲、特、牺、牷、犍、犀等。人们创造了许多带“牛”字的成语,如汗牛充栋、九牛一毛、老牛舐犊、牛高马大、犀牛望月、气冲斗牛、气壮如牛等。文人墨客,留下许多关于牛的诗文书画。如,
“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宋
李纲《病牛诗》),
“若知牛乎?牛之为物,魁形巨首,垂耳抱角,毛革疏厚,牟然而鸣,黄钟满觞,抵触隆曦,日耕百亩,往来修直,植乃禾黍”(唐
柳宗元《牛赋》),
“北原草青牛正肥,牧儿唱歌牛载归。儿家在原牛在坂,歌声渐低人更远”(明
李东阳《北原牧唱》),
“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
(臧克家《老黄牛》),
“活也牺牲,死在牺牲,死活都为人民”(郭沫若《水牛赞》),无不彰显出人们对于牛的喜爱与赞誉。牛文化反映在老百姓的语言里,就是各式各样的歇后语相当多,比如,黄牛犁地——有劲慢慢使,穿了鼻子的牛——让人牵着走,叫牛坐板凳——办不到,老牛拉车——埋头苦干,牛奶里掺墨汁——黑白混淆,牛身上拔根毛——无伤大体,水牛吃了萤火虫——肚里明白,等等。在浩瀚无边的联海中,有不少嵌有“牛”字的对联。“犬眠花影地,牛牧雨声坡”,充满乡土气息的田园景象,悠然而祥和。
“羔羊跪乳,老牛舔犊”,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山羊咩咩;水牛下水,水淹水牛鼻,水牛嗤嗤”,就是一幅鲜活灵动的书画。
“布谷鸟鸣忙布谷,牵牛花绽喜牵牛”,以“布谷鸟”和“牵牛花”巧妙入对,对仗工整,妙趣横生。
“牧草丛中春色美,放牛曲里笑声甜”,为我们呈现了一幅人牛共乐“牧牛图”。
牛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为世人所喜爱与赞赏。许多仁人志士和贤达伟人以牛自喻。司马迁称自己是“牛马走”,茅盾自谦地说自己“愿做牛尾巴”,郭沫若说自己“愿做牛尾巴上的毛”,大画家齐白石则自称“耕砚牛”。李可染一生酷爱画牛,在自己的画室里挂着“师牛堂”的横幅。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更成了千古名句。许多城市以牛作为市标。深圳市的标志是拓荒牛,奶牛之乡安达市的市标主体是九头健牛,邢台市别称卧牛城,四川成都中心城区金牛区的城市logo以牛为元素。
王戈说:
“人们敬重牛,崇拜牛。因为它勤劳本分,它善良忠诚,它健壮勇猛,它憨厚宽容,它默默奉献,它忍辱负重,它象征着不屈,它代表着无私。”我深以为然。
丑时春到户,牛岁福临门。让我们在习近平总书记“发扬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号召的指引下,辛勤耕耘,播种收获,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美,让我们的祖国越来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