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业大学 - 《中国农大校报》
牛年纪事
乙丑年1925:“经费异常困穷,断非樗栎之材所能胜任”
本文描述了民国时期农大校园的不平静情况,办学经费不足、校长频繁更替,师生充满新旧观念矛盾,农大曾请章士钊任校长,并承诺学校财务公开、严格管理、勿乱章制,引发学潮。学潮迫使政府罢免章的职务。
■本报记者 何志勇
1925年,乙丑牛年。
这年3月12日,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孙中山先生在京逝世。19日,北京各校师生送别“国父”,悲哀的阴云笼罩在师生们的心头。
这一年,已是中华民国十四年。民国成立至此,国家元首从临时大总统,到洪宪皇帝;从代理大总统职,到摄行大总统职……依然是“城头变换大王旗”。
在军阀混战期间,军阀政府将教育经费移作军费并且无止境地增捐加税,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严重阻碍了民国教育的发展。由于军阀派系之间的倾轧排挤,矛盾重重的北洋政府教育部,也频频“换帅”:1912年蔡元培首任教育总长,到1927年刘哲为末任教育总长,共更换了89次教育总长。
1925年前后,农大校园里也不平静,一方面办学经费严重不足,一方面校长更替频繁,师生们还充满了新思想和旧观念的矛盾。“查校中经费异常困穷,办事诸形棘手,断非樗栎之材所能胜任。”1924年10月,上任才两个月的农大代理校长廖训蕖辞职了。
到这一年底,北洋政府已积欠北京八校经费达12个月之久。12月22日的《晨报》指出:“岌岌可危之京师教育”。
廖训蕖辞职后,教育部任命许璇为农大校长。1925年3月,因同北京八校一致反对王九龄任教育总长,许璇请辞校长职务。
4月,教育部聘请张明纶为农大校长,不就。5月,改为教育总长章士钊兼任农大校长———这是他第二次担任农大校长。
“我看国立八校之中,本校离城很远,我们以后,很可以造成一种特殊的良美校风”。
“大学实现之时,聘请的教授,总要那些很好很好的,并且可以外洋聘请”。
“至于本校兴革的整体……,添设一个意见箱,诸位有什么意见,可以投入箱内,我每周开察一次或二次”。
“至于学校的财务,我绝对取公开的办法,常时可以向大众宣布”。
———1922年12月到1924年4月,第一次担任农大校长期间,章士钊一心想把农大办好,“农业救国”。
章士钊的治学特点是“严”,他认为“不要闹那些无谓的风潮”“不要再管旁的闲事”,惟恐贻误学生的学业。
1925年,第二次任农大校长,章士钊还身兼司法总长、教育总长要职,并未及时来校视事。
1925年5月7日,是日本帝国主义向袁世凯政府下达最后通牒,要求接受“二十一条”的“国耻”10周年纪念日。同学们聚会、演说,本为爱国行为,但章士钊“怕出乱子,故令行各校禁止学生是日集会”。禁令随即引发学潮,捣毁了章宅。
章士钊原本通知5月13日到农大视事,此事一出,学生议决要求政府罢免其职。
5月13日,虽遇大雨,但“城内居住的教师,无论有课与否,均驱车前往”等待与校长见面。11时,原定的茶话会时间到了,章却迟迟不见踪影。过了很久,才有电话来称:“章校长有病不能前来”。
此时的农大师生尚不知道,一天前,章士钊已向政府请辞两总长和农大校长职务。
(资料来源:《中国近代教育史》《北京农业大学校史1905—1949》《百年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