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之际,晚风四起,金黄的水田翻伏着千层稻浪,风吹稻杆沙沙作响,稻田的尽头是落叶凋零的秋色深山,金色镶嵌大地,蓝色渲染天空。守田人戴着棕黄的草帽穿梭在田间,羊肠小道积淀着黄土,小狗追逐着五色彩蝶嬉戏在稻田间。
从山的那边飞来成群的大雁,此时夕阳半挂在山头,周围被淡紫蓝的晚霞浸染,它们迎着夕阳的霞光越过山顶,靠近金色的稻田。古往今来,大雁南飞是自然界的一种迁徙规律,它们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南下,秋来春往,从不缺席。人们通过研究发现大雁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会选地方而且懂得生存之道,它们每次大规模的迁徙,都是成群结队,且有秩序、有目的。小学的课本里讲到大雁飞行时要排成整齐的人字形或一字形,这也是一种集群本能的表现。它们知道一个良好的队形是保证飞行秩序稳定的根本,而且是防御外敌的有效方法,所以在自然界中很少存在孤雁南飞的现象,因为这种离群的行为,会有被吃掉的危险。在飞行中,幼鸟和体弱的鸟,大都插在队伍的中间,那些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大雁往往是迁徙任务的主力。
大雁的爱情是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当自己的伴侣离去,他们不会选择独活或是再找其它大雁,所以在一群大雁中很少会出现单数。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终。在为期一两个月的迁徙旅途里,他们从没有放弃,这种超人的毅力是值得人们敬佩的!有时候我在想,春天里的南方和北方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为什么大雁不在南方的春天里繁衍生息要选择折回到北方去繁衍?这是因为它们很注重后代的生存,每年的南来北往其实是在锻炼后代要具备适应自然界的生存能力,这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自然社会。
当它们飞过金色的稻田,井然有序的聚拢又分散,久久环旋在上空,发出“嘎、嘎”的欢呼声,是在宣告这次南迁的最后一程。有的站在电线杆上四处张望,有的飞进稻田捕食草粒飞虫,它们扑腾着翅膀得意潇洒,眼底的流光滋生出由心的喜悦,我们高兴地迎接它们的到来。忙碌的守田人抬头会意一笑,黑黝的眼睛里期待着这群“不速之客”;小狗也对着天大叫,看它们在稻田上方飞旋,相互仰天鸣声以示庆祝,它们正在上演一场南迁成功的欢呼盛宴,这小小的稻田成为它们的主场。那种饱经苦难、来之不易的成功在它们平静自然的行为里不刻意地表露。
“鸿雁南飞带霜来”。白色的秋霜凝结在草叶上,天明时化为深秋的露水,落进黄土大地。第二天大雁在稻田两岸的山林里筑起家巢,山林里秋叶落尽铺成金色的地毯,它们欢快地展翅腾飞,盘旋在金黄的稻田上空,与自然融为一体,享受南方之秋带给它们的温暖。人们站在田间小道欣赏这场鸿雁群飞的壮美,来自视觉盛宴的心领神会让人不得不为之震撼!
过完南国的暖冬,它们又将飞回北方的平原沼泽地,在那里生息繁衍。愿它们归去有涯,来时有期!
(作者系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2019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