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酸涩忽然间涌上心头,我想它的名字应该是“想家”。
或许是因为记忆里母亲做的菜的味道忽然清晰,或许是因为不慎摔伤的膝盖疼痛忽然加剧,总之思念宛如藤蔓悄悄爬满了整颗心脏。
过往的时光像电影一样在大脑里循环播放。其实,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从小到大我都很少有听话的时候。我的叛逆期似乎是从两岁时某一次意外受伤开始,直到因求学离开家才悄悄褪去。妈妈说,我当年曾经一天摔坏8个杯子;妈妈说,我玩小汽车的方式是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踩……在母亲的记忆里,我好像有很多这样的“光辉事迹”。
与家人吵架,好像也算是常态。上一次吵架,是本学期还没开学的时候。因为什么呢?还没吵完我就已经忘了原因,也许没有理由,就突然和弟弟吵了起来,吵完之后我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所有的无理取闹都是因为有恃无恐,我知道无论是弟弟还是爸妈,吵架后低头的一定是他们。但出乎意料的是,弟弟与我“冷战”了一晚上——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主动找我。
第二天早上我很生气地醒来,打算去找他“兴师问罪”,却意外发现房门上贴了我的大学寝室号,厨房挂上了“紫荆园”,都是用紫色水彩笔写的。忽然想起来,弟弟曾不经意地打听我喜欢的食堂和图书馆,我之前又刚好在做一篇与山师美食相关的微信推送,与他仔细分享过。他以为我昨天毫无理由的吵架是因为在家太久有点想念学校。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只是好像有一阵风吹过心海掀起了一阵波澜,有太多感动,有一点想哭。
情侣之间、朋友之间会经历“磨合期”,可亲人之间的磨合却好像被所有人都忽略了,毕竟亲情是最牢固的一种关系。现在我却忽然明白了,哪里是没有磨合,不过是因为磨合的痛苦都被他们承受了。不论是年长的父母,还是年幼的弟弟,他们都一直在包容我的坏脾气。我曾无数次用青春的张扬刺痛他们,但他们又实在是太好“哄”的人——事实上甚至一直都是他们在哄着我。
亲缘关系的天平上,一些变化也在随双方年龄增长而悄然发生。但不变的是磕磕绊绊中的关怀和割不断的爱,是埋在生活烟火气中的责任和力量的传递。
我们和家人,一直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