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初认识雪这一概念的时候,还是品读鲁迅先生的《雪》这一篇散文。先生讲述北方的雪时写到:
“朔方的雪花在纷飞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对于一个不识雪的云南人来说,雪,一直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意想。回忆儿时父母问我最想要之物时,我立即答道:去北方看一场雪。
家乡的冬日从来都是安静的,屋外屋里一样寒冷,不一样的是家里有自己最亲近的人,大家在屋内寻其所好。时至饭点,厨师备好食材,烧好汤料,唤来一家人聚集一堂吃火锅,一来食物不会太早变凉。二来显得和气。屋外十分洁净,所有的事物上都披着霜制作的砂衣,路上行人很少,大抵到学生放学时才可窥见熙攘的人群。撞上运气好的日子,或许可以瞟见天边露出的几缕阳光,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寒气。倘若哪里捂的并不厚实,他们便使劲钻到里面,让人狠狠打一个寒颤。待到二月伊始,家乡的冬随即不见,没有任何前奏。
如今,来到泉州求学,领略了泉州的冬。开始,我是不相信这里拥有冬季的。到了名义上的冬天,这里依旧阳光普照,不觉得有冷意。只是偶然间会刮起阵阵冬风来,这里的冬风猛烈而激进,常常出现在和煦的日后,经常于晨间于夜间被我撞见它,它也并不客气,狠狠给我一击,在宽阔的道路上抓紧我的衣物,带着愤怒的吼叫,让我知道,这也有冬天。
这里距我的家乡好远,在天地夹缝的更深处。出于好奇,我曾询问闽南的同学他们如何度过冬日,同学回答令我感慨万千:冬日里家人聚集一堂吃火锅,依旧是平日里的过法。最是这平淡的回答勾起我的遐思,刹那间回忆起自己在家乡的屋子里团坐的瞬间,亲人夹肉放入我的碗中……我无比伤感的是夹肉到我碗里还让我无所顾忌的人如今离我好远。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求学,这冬日里的暖阳照耀在我的脸庞,一群新人又出现在我的身旁,我喜欢这里。
冬日清晨起床,独自来到阳台,大吸一口空气,身子还在微微发抖,看着早已熟悉的一切,我静静笑了。于是乎我离泉州,又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