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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市吴文化研究会 - 《中吴》

谢建侯与张元济及商务印书馆中的“常州派”

2020-10-09     浏览(185)     (0)


世罗墅湾东四房谢焕曾,生于嘉庆十九年(1814),字寿萱,又字树堂。以国子监生援例分发广东候补布政司照磨,借补罗家渡巡检置肇庆府经历,为知府的属官,主管出纳文书事。就在候补期间,他结识了来自浙江海盐的广东候补通判张森玉。二人虽然年龄相差近20年,但候补对候补,有共同语言。谢焕曾见张森玉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又知其未婚,于时将次女许配于他。由此,妙龄十八,知书达理,娴淑贤惠的谢家女成了张家媳。之后,谢氏闺秀在张门相夫教子,躬谨治家,她为张门香火的延续,家族的发达费心劳神,终其一生。张元济是张森玉的次子,天性孝顺,视母如圣,他对毗陵谢氏十分感恩。

再说张元济的先生谢建侯,他是毗陵谢氏南渡二十三世谢曾向的次子。可以这样说,是谢建侯授张元济以学识,传张元济以观念,教张元济以为人。谢建侯的人生经历,以及他与张元济之间舅甥关系的确认、师生关系的确立,颇为传奇。

道光十一年(1831)五月,谢建侯出生于罗墅湾,为中三房支,原名谢豫六。在罗墅湾街北有一座前后两进,奉安中三房列祖神位的嘉会祠,祠北另有为祠堂附房的平屋两进,坐西朝东,屋前有偌大石榴树一棵。据说谢建侯的母亲怀孕期间,每每在石榴树下做女红。石榴多籽,民间视为“多子之兆”。其时,她虽已生有长子谢英六,次子谢豫六也即将出生。为求日后更加多子,故为谢建侯取字榴荪,又称榴生。

起名“建侯”,期望建功封侯;取字“榴生”,期望多子多福。父母双亲良苦用心,那期望值是很高的。但期望归期望,现实归现实。期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谢建侯,幼聪慧,好读书,少年补为诸生,是为里中秀才,皆说前途无量,可为中三房增光。但残酷的现实来了。咸丰十年(1860),时年29岁的谢建侯踌躇满志,努力准备考进士时,“长毛”杀进常州,罗墅湾火光血流,谢家团练抵抗,无奈惨败逃走。

功名虽然重要,但毕竟没有性命重要。谢建侯生不逢时,他只得携带家口,先是避兵江淮之间,后来渡海逃到浙江舟山。四年之后,难平归里,只见屋庐尽毁,田地荒芜。可怜昔日富家,居然衣食无着。好在谢建侯有主张,他在被烧毁的屋基之上搭建茅屋两间,按置妻子姜氏和家人,自己只身外出,先后在江西和广东南雄,凭学问座馆授学,所得束修(报酬)用于自活和养家。

谢建侯在外乡八年而归,一年后的同治八年(1869),他的儿子谢朝瑷出生。谢建侯开开心心,搭家便舍,在乡设塾做先生。做了整整十年之后,之前在广州结识的友人,建议他挪挪窝,前去广州授学。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挪就挪吧!这一挪,谢建侯在广州挪进了张元济的家门。之前,谢、张之间姻亲的联系,一则由于路远相隔,二则由于张家离浙外迁,所以曾经一度中断。

时在光绪六年(1880),49岁的谢建侯来到广州,就在落实学馆的时候,巧事来了!张元济时年13岁,经启蒙后正当择师受业之时,他的父亲听说谢建侯在广州的消息之后,立即相约见面。先生择馆,学子择师,双向选择,见面时必然互相通报情况。谢建侯一通,通的是常州毗陵谢氏;谢建侯一报,报的是罗墅湾中三房。激动啊,非常激动!谢建侯居然来自张父的“丈姆家”(岳父家)。按辈份,谢建侯还是张元济的舅舅。后来,既是门生又是外甥的张元济,撰有记述谢建侯生平行历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