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趔入七月,天就热得混沌起来。
夏阳并不刺眼,若不是刻意找寻,白晃晃的天空里是找不到的
。整个小城就像一笼送进蒸箱的包子,看着没什么,伸手稍稍碰一下,就会急急地缩回。如此炙热却平淡无奇,与一碗没有热气冒出的热油没有两样。
出了门,几乎是一跨出空调房身.上就迅速湿热了起来。粘粘滑滑粘了蛋清一样地难受。苦笑了下,这样的天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没人愿意出门的。
路上所有人都像枯了的禾,萎靡如怀了七八个月孩子的女人。就连树叶似乎也淡了绿色,齐涮涮地白了身子。
在工地的现场,随意一踢,就会有扬起的沙尘弥漫在阳光下,在被现场各种施工机械,电钻声,干活工人嘈杂声笼罩,闹心而无奈。
项目部后面就是一条河,经常会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河边垂钓。每每看见他们专注的样子,丝毫没被这天气还有旁边的嘈杂声干扰,我羡慕着,我想他们应该钓的不是鱼,而是专注和心态。毫无疑问,对于垂钓者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暑良策。心静自然凉。
今年的雨水是比往年多了一点。从六月中旬开始断断续续下到七月底了,夏天的雨孩子的脸,几乎是话音- -落,地面上迅速地开了几朵白花,豆大的雨点劈了啪啦地狠狠地砸了下来,土腥味顺着水雾渗到了空气中。
黑云压城,风大了起来。暴雨随风,如注如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子,以极慢的速度蠕动着。一个多小时的狂风骤雨,雨水流向道路的低洼处,打着旋涡,找不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空气湿润了许多,短暂的清凉之后,更闷热了。
积水已经消散。路中央的地方竟然已经干透,白花花地晃着眼。
这个七月啊。
(文/张晓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