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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交通大学 - 《华东交大报》

作者:文/秦坤    
2020-05-08     浏览(84)     (0)


故乡有河,无名且小。阳日时,为孩童常嬉处;河有鱼虾,取网笼之,可于四方桌上添一鲜味。然逢一年夏之暴雨,成涝,为河旁居户所患。故民伐河旁草木,以沙石垒成河堤以防夏患。历数年,河堤上已为绿草充盈,一小道夹于其中。河与河堤,亦成一处独特地。

未建河堤时,河旁树颇高,两岸风光不可同睹。见此岸柳叶飘飘,则不可赏那畔稻谷叶黄。唯有孩童可不顾衣物尽湿,结群渡河,去河的那边,在那片未曾进入过的树林里探险。大人自然不与孩子一路,便要寻不远处的石桥渡河。然因涝灾,石桥也已损坏。于是,在建河堤时,便于原来古石桥旁建了一座新桥,再次连通了河的两岸。因建河堤,河道拓宽几丈,故河水渐浅,孩童渡河变得更欢喜。新石桥也建得宽了,大人便乘上了自己的代步工具,脚程短了,河风吹得人格外舒坦。

河堤旁是一方一方的耕田,因农户喜爱不同,便栽上了不同的蔬菜瓜果。春日,樱樱红红处处融融洽洽。河风拂,蜜蜂也可觅得几分清闲。夏日,农户于河中取水灌溉植被,地势低处可直接开渠为田中续水。一江河水,抚育一方人。秋日,河水已渐枯,两岸瓜果蔬菜也已成熟,农户们白天忙着采收,到傍晚时分,收获已渐尾声。农户喜欢摘些瓜果,再抓一捧稻米在河堤上野炊,这也是孩子最喜欢的时刻了。烤出的番薯咧开红囊,新爆的稻米飘香,一缕河风清凉,大人静看落日红辉,给孩子讲着自己幼时的故事。冬日,一贯清冷的河水却冒着热气,虽不热,却给冬日的干冷枯燥添上了一份湿意。春夏秋冬,故乡的河都在那里,静静地流淌着,潺潺的河水载着沿途花香,缓缓流去远方……

“我一出生你就在,你缓缓地流淌,那是我少年的情怀。”曾把写给远方的信装进玻璃瓶,轻轻地交给你,这是幼时的我对远方的初次探索;也曾将不及格的考卷折成小船,放在了你的柔波上,望它能披荆斩棘;也曾将死去的小鱼投入你的身体,希望你的温柔可以复活它……难过与开心都同你分享,少年的情怀在此萌芽。

小时候,你是自己的陪伴,因为渡河的孩子中常有我;长大后,你是夜晚入睡的摇篮曲,温柔且恒久;而现在,你是少年的纯真与回忆,每每忆起,脸颊微红,心中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