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武警和美女
外交部原来在外交部街，后来迁到东交民巷，再后来搬迁到东四朝内大街，最后就到了朝阳门朝阳门南大街 2 号。外交部总是令人屏声敛气。在国人越来越关注外交的时候，不少外地游客把外交部大楼也当成了浏览的地方。但是，一般游客是没法在外交部门口拍照的。只是那天刚好从外交部大楼里采访出来，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拍摄时间：2018-09-07，拍摄地点：外交部北门）
02.红皮护照
外交部法律顾问黄惠康大使生长在杭州闹市“小楼夜听春雨”的孩儿巷，杭十四中毕业后即热血沸腾义无反顾去了祖国东北边陲。虽说黄大使于外交是“半途出家”，但是他对祖国外交事业的挚爱与赤诚就显示在他拿出珍藏已久的红皮外交护照的瞬间。当年有不少和黄大使同样身份的法律教授婉拒进入外交部，但黄大使却心甘情愿“放下身段”跨进外交部大门，以堂堂资深教授“屈就”一等秘书”，成了外交部第一位本土博士。（受访者：外交部法律顾问黄惠康，拍摄时间：2018-08-21 下午，拍摄地点：黄惠康大使寓所）
03.老骥伏枥
史久镛是百名“改革先锋”之一，是外交部唯一入选者，评价极高：“长期工作在外交和国际法战线，为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和国际公平正义做了大量工作。全程参与中英香港问题谈判，参与设计一系列具有开创意义的法律制度安排，为香港平稳过渡与顺利回归作出贡献。在任联合国国际法委员会委员和国际法院法官，特别是院长期间，以精湛学识、公正品格和勤勉作风履行职责，赢得国际社会和国际法界普遍赞誉，为国家民族争光。”这是我和国际法院院长史久镛先生在 25 年间的第 3 次见面，也许从年龄上考虑，告辞出来，内心不无感慨：“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可能是心有灵犀，当告别的来临时，92 岁的史久镛先生非常有尊严、但又不无艰难地执意站立起来，执意目送我们离去。（受访者：国际法院院长史久镛，拍摄时间：2018-8-21上午，拍摄地点：史久镛寓所）
04.故友重逢
1990 年仲夏第一次向朝觐紫禁城一样去叩外交部大门的时候，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但是曾经担任周恩来外事秘书的钱嘉东大使在东四报房胡同旧宅接受了我的采访。就是在那时候，我知道钱大使一口流利的英文受教于沪上雷士德中学。现在，国人不少知道，他的女婿就是国务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受访者：周恩来外事秘书钱嘉东，拍摄时间：2018-08-22 上午，拍摄地点：钱嘉东大使寓所）
05.“哥俩”好
采访陈永龙大使进入了尾声，我们又要匆匆地去赶下一场，虽说年逾古稀，照例扛起了装了扫描仪的大背包，终不能让这些豆蔻少女去扛这样“丑陋”的“土老帽”包包。连日劳累，不无艰难。73 岁陈大使见状，笑意融融地伸出援手。真是一对“哥俩好”！（受访者：前驻约旦、以色列大使陈永龙，拍摄时间：2018-08-26 下午，拍摄地点：陈永龙寓所）
06.“鬼鬼祟祟”
前外交部长助理沈国放大使是浙江德清洛舍人，那是一个制造钢琴的地方。我和沈国放大使的友谊起于25年前，当时沈大使是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发言人，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很投缘。在断断续续地交往中，皱纹爬上了彼此的额头，这是一次倾心的交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恐怕连摄影学生都没有听到我们在谈什么。（受访者：前外交部发言人，部长助理沈国放，拍摄时间：2018-08-28下午，拍摄地点：首都宾馆咖啡厅）
07.大使成双
除了极少数场合，前后任大使是很难“同台同框”，两位驻苏里南前大使都住在一个小区。也许平时鸡犬之声相闻，并不多相往来。所以，袁南生大使绘声绘色地打开了话匣子，从表情上看李建英大使至少很享受。谈话开始前，袁大使非常友好的递过来一个带有国徽的茶杯，但是我醉翁之意不在茶，连盖子都没打开。（受访者：前驻苏里南大使李建英（左），袁南生（右），拍摄时间：2018-09-01 中午，拍摄地点：袁南生大使寓所）
08.教授本色
这又是一个与故友重逢的场面。与外交部条法司副司长高风阔别 20 年后在其新宅的第一次相见。回首往事，泛黄的图片引起了宾主许多遐想。客厅里顿时笑语盈盈。我是学校迄今为止还在讲台上“传道授业”的最为年长的教授。一不留神居然给高司长上课了。（受访者：前外交部条法司副司长，外交部气候变化谈判代表、北极事务代表高风，拍摄时间：2018-08-23 晚上，拍摄地点：高风寓所）
09.余姚老乡
从祖籍而言，我和政策规划司司长刘劲松大使是浙江余姚“老乡”。但采访刘大使的过程有一点“传奇”色彩，卸任喀布尔、在离开使馆之际，刘大使通过使馆网站发表了一篇情深意切的告别词，当时我正在线上。通过对刘大使简历的研究分析，10分钟以后就给使馆电子邮箱发去要求采访邮件，随后又通过外交部友人将邮件转给刘大使本人。接下来的故事，便如“春江放排”。我们成了刘大使的“座上宾”，我和学生受到。要知道，最难采访的其实还是任上的外交部负责官员。（受访者：外交部政策规划司司长、前驻阿富汗大使刘劲松，拍摄时间：2019-09-02晚上，拍摄地点：南海研究中心北京办公室）
10.小猫打盹
“长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我有时会神采飞扬“自诩”，只有采访外交官时，“才能”方有了“用武之地”，学生嘲笑我有的“自恋”，在和蔼的像邻家婆婆的张联大使的家里，这位林则徐后代凌青大使的遗孀柔声细语，但我想不起一个人名，蹙紧双眉，有了片刻的宁静。有道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临近中午，饥肠辘辘，但连日劳累困顿，眼皮打架，一旁的美女乘机打个盹，补个觉觉，也许闭目养“颜”。熬夜令美色大打折扣。（受访者：前外交部亚洲司副司长、驻斯里兰卡兼马尔代夫大使张联，拍摄时间：2018-08-27 中午，拍摄地点：张联寓所）
11.悄悄话
我与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外交部副部长周南相识相交 25年，文人本色，故而我们叙谈甚为惬意。青春学子和外交官的对话和采访真的是亲密的“零距离”！即便是官至一部之长，京中“六部之首”，一样放下“身段”，亲民，接地气，好像就是爷爷外公。你瞧瞧，这位四川姑娘，在跟部长说什么“悄悄话”呢？他是不是在说：5 年前，我给你们财经大学 40 周年校庆题过词啊！（受访者：前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周南，拍摄时间：2018-08-28 中午，拍摄地点：周南寓所）
12.争分夺秒
采访小组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团体，一如姐妹。每当我和外交官谈笑风生的时候，她们除了聆听之外还要见缝插针，扫描照片、检索资料，配合非常默契。这又是一个各司其职、争分夺秒的紧张时刻。在对徐建国大使采访进入尾声的时候，我的学生助手便分头行动起来。她们一点不怯场，专挑那些悬挂在墙上的精彩照片，熟练地取出扫描，然后又“物归原处”，那位留着马尾长辫掂着脚的姑娘以工作细致而出名，她多利索啊。这些珍贵照片简直是宝藏，任我们尽情开采挖掘！（受访者：前驻爱尔兰、新西兰大使徐建国，拍摄时间：2018-08-22晚上，拍摄地点：徐建国大使寓所）
13.浮生半刻
前驻比利时兼驻欧盟使团团长宋明江，还有那位在中英香港谈判中脱颖而出的夫人张幼云，刚从维也纳省亲归来，家里乱得团团糟。便在小区一家装潢不俗的咖啡馆接受我们的访谈，我故意延迟了半小时通报宋大使夫妇，使得困倦的学生们有了一次难得的香甜的小憩。唐人李涉诗云“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以为这些“美眉”其实只是“偷得浮生”之“半刻”。北京的采访实在是很累很累。（拍摄时间：2018-09-03 下午，拍摄地点：诚品建筑咖啡店）
14.夫人的“马迭尔”
上海女人多强势。这次采访前驻也门、阿联酋、约旦大使高育生大使夫妇，算是真正领教了。我们一落座，高太太就说：看看我们年轻时的高育生是不是比王毅还帅？她给我们每个人一支味道很好的冰棍。“马迭尔！”我惊叹，众人皆笑，云不知。哈尔滨满街的“马迭尔”冰棍是法籍犹太人约瑟?开斯普创建的百年品牌哦！（受访者：前驻也门、阿联酋、约旦大使高育生大使和夫人，拍摄时间：2018-09-06，拍摄地点：高育生大使出租寓所）
15.“满汉全席”
在外交官的眼里，青春学子个个都是可爱的天使，他们喜欢学生提问，虽说不免幼稚。且他们还会以各种方式热情地招待学生。瞧瞧 89 岁的“文革史”专家邹一民老先生，精心准备，他把我们的学生当成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酸奶、可乐、橙汁、果冻、苹果、糕饼，满满一桌子，好像恭候远方归来看望爷爷的孙辈。（受访者：前外交部国际司一等秘书邹一民，拍摄时间：2018-08-30，拍摄地点：邹一民先生寓所）
16.皇家风范
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坐落在北京南池子，往里一拐，和北京劳动让人民文化宫毗邻，靠近天安门东观礼台。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大有来历。连晚清末代皇帝溥仪在这里也留下故事。时至深夜，吴海龙会长“纡尊降贵”亲自陪同，参观了包括聚贤殿在内的外交学会的主要楼厅。果真是“皇家风范”，大家仿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受访者：中国人民外交学会会长吴海龙，拍摄时间：2018-09-02 晚上，拍摄地点：中国人民外交学会）
17.党旗熠熠
采访现任外交官难，一是因为他们忙，还有是敏感。司局长大员，守土有责！叙利亚特使解晓岩的主动引荐，帮我们打通了和外交部西亚北非司司长邓励关系。然适逢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举行，邓司长分身乏术。1个月以后我们终于见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邓司长。仿佛党旗下举行的外交“会谈”。所幸，邓司长思维敏捷，伶牙俐齿，我和他“交锋”十分惬意过瘾，应该是一场棋逢敌手的访谈。（受访者：外交部西亚北非司司长，拍摄时间：2018-09-07下午，拍摄地点：外交部西亚非司会议室）
18.大使伉俪
徐亚男大使 有 很 多 同学，其中有国家主席李先念的 千 金 李 小林，但所有同学比不上李建英大使亲近，因为他们后来成 了 终 生 伴侣。70 年来，在1400 多位特命全权大使中，有 18 对是伉俪。亦即“夫妻大使”、“大使伉俪”。李建英和徐亚男排在第 8 对。外语专业毕业的两位大使都进了外交学院干部进修班，一是燕赵北国，一是春风江南，行为方式“冲突”就开显现：大清早，丈母娘亲自做桂圆糖氽蛋，女婿诧异：怎么早上吃这玩艺……？上海人的早餐就是泡饭，油条蘸酱油，李建英实在适应不了，徐亚男真会迁就，溜出去买点萧山萝卜干。相濡以沫，鹣鲽情深，转眼就走过了 40 多年。（受访者：前驻苏里南、卡塔尔大使李建英，前外交部翻译室主任、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大使徐亚男，拍摄时间：2017-09-14，拍摄地点：李建英、徐亚男夫妇寓所）
19.会心一笑
“有朋自远方来，不也说乎？”应该改为“有朋自杭州来”。当暌违20 年后再次与杭州老乡王厚立大使见面时，我的心胸顿时像晴空万里，众多采访学生也和主人一样灿烂。条法司长任期最长的王大使慈眉善目，祖籍浙江仁和，只是他常年生活在上海，已不会讲地道的杭州话。但他告诉我：他住在西湖边六公园附近的钱塘门。（受访者：前条法司司长王厚立，拍摄时间：2018-08-20 下午，拍摄地点：王厚立寓所）
20.全家福
我和成幼殊阿姨的交往可以追溯到1990年初秋的一个下午。这位前驻丹麦兼冰岛大使的遗孀，当年荆钗布裙，一脸和善温馨。从此以文会友整整30 载。成幼殊的父亲是民国资深报人成舍我，胞姐是竞选法国总统的成之凡。摄影师本想拍摄母女照，但是镜头里面却出现了一张宛如民国时代的“全家福”，就忍不住按下了快门。我也在其中，另一位是男性是大儿子，另一位女性是大女儿、内蒙“插友”陈朋山，官拜中共内蒙常委，官当得比妈妈大多了。（受访者：陈鲁直大使遗孀成幼殊和子女，拍摄时间：2018-09-02 上午，拍摄地点：成幼殊寓所）
21.济济一堂
从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我和学生进门的紧张心情，照片的中央是中共元老博一波的女儿女婿郑耀文大使和夫人薄熙莹。我和薄熙莹有过 30 年的交往，有三次交谈甚契。薄大姐当初很有文学青年的范儿，喜欢文学、谈爱情。一次，她甚至还放下身段，到笔者下榻的小旅社来叙旧。但这一次不一样，重庆党政负责人因王立军判到叛逃而成为全而为全球注目的人物。但出乎意料，郑耀文大使和夫人热情地接待我们，畅所欲言，聊得很开心。在谈到胡耀邦对平反“六十一人案”时，薄西莹非常动情。告辞的时间到了，薄西莹笑盈盈地对我的学生说：“丫头，认得门了，下次来玩哦！”（受访者：前驻津巴布韦大使、丹麦大使郑耀文和夫人薄西莹，拍摄时间：2018-09-01 下午，拍摄地点：郑耀文、薄熙莹夫妇寓所）
22.回眸一笑
采访吴海龙会长他逼仄的办公室，然称心快意，庶几东吴大将程普“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 不觉自醉”。吴会长自视甚高，新时期外交“教父”钱其琛属意，有厚望，然婉谢秘书之邀。每当年逾花甲的吴会长因年代久远而“掉词”的时候，画面中那位穿格子连衣裙的秀发女孩每每都能给吴会长“提词”，深得赞许！从 2016 年仲夏以来，我们已对吴会长作了 8 次采访。他总是在周末晚上接受我们采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会长健谈，终也有告别的时刻。他待我以国宾，破例放下身段，一直送我们出大门，还不时地回头挥手作别。一旁的保安诧异而肃然起敬，举手向我们敬礼。当初他还拦住我们问话呢！（受访者：中国人民外交学会会长吴海龙，拍摄时间：2018-09-02 晚上，拍摄地点：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大门）
23.雁行宿归
唐李白 《菩萨蛮 · 平林漠漠烟如织》 曰：“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采访高风司长结束已是23 时 15 分，为了赶上23:30 分的末班车，我们行色匆匆，“归心似箭”。远处街灯闪烁，白日的喧闹渐渐消弭，偶尔疾驶而过的汽车碾碎了午夜的宁静。我可以听到学生急促行进的脚步声。现在仍能清晰地地感受到那种跳出心口的急迫。有时做为带队老师，倒也不在乎坐出租，但是分乘两辆的士一前一后，一旦“失联”，在北京远郊，地疏人荒，深更半夜，实在不敢造次。（拍摄时间：2018-08-23 晚上，拍摄地点：北京容惠路五洲家园附近）
24.享受“专车”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时刻，我们居然享受了北京公交公司无偿的“专车”待遇。我们的耳边仿佛响起“旅客您好！您预约的特约专车已经到达，请带上微笑与好心情，专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其实是我们自作多情，夜深了，坐公交车的人自然少了。（拍摄时间：2018-08-27 下午，拍摄地点：北京公交 41 路上）
25.老牛负重
我的大包是里装的是一台高级的扫描仪，每次出行都须臾不离身。杜起文大使的夫人见状“呵斥”学生“不懂事”，让年届古稀的老人扛着那么沉重的打包。我淡然一笑辩白：“如果她们是我的孩子，这个包恐怕也要由我来背。”（拍摄时间：2018-08-22 晚上，拍摄地点：北京 128 路公交上）
26.面授机宜
即便难得在紫禁城短暂勾留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地争分夺秒策划下一次采访。我在北京采访了 30 年，除了采访还是采访，连离我们住宿很近的天坛东门，我也很少进去。时间一长，学生也收到了“传染”。说好故宫一起玩，但是当头的太阳实在太毒，还是找个地儿凉快。（拍摄时间：2018-08-31 中午，拍摄地点：北京故宫）
27.阳光灿烂
当我举起相机的时候，正午灼热火辣的阳光没有死角地投射在美女的脸上，镜头里看不出她们涂抹的防晒霜，泛起了一层起了油光。为何要心甘情愿来享受这样的“苦旅游”？我在按下快门时，突然想到，人生里充满了矛盾，做了后悔，后悔了又做。我想，她们未来生活也许也是这样。其实，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拍摄时间：2018-08-31 中午，拍摄地点：北京故宫）
28.觥筹交错
离开北京的那一天中午，已经从外交部调到中南海工作的欧阳玉靖局长，带上一瓶上好的外国红葡萄酒来到宾馆为我们践行。他从“海”里拨冗赴会令我受宠若惊，欧阳曾经两次光临我校。他的口才连自视甚高的吴海龙会长也啧啧称赞。酒逢知己，相谈甚欢。欧阳局长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平易近人，这样聚会可谓“称心快意”！欧阳善歌，嗓音浑厚。杨洁篪太太乐爱妹建议他参加外交部合唱团。把酒之际，三杯两盏，一曲 《鸿雁》，欧阳非常本色：“江水长，秋草黄……酒喝干，再斟满”，我几疑是韩磊、降央卓玛？哦，沙宝亮！（拍摄时间：2018-09-08 中午，拍摄地点：大碗居体育馆店）
29.艰难前行
最难将息是离开君安宾馆的瞬间，说留将离。一旦进站，眼见人流涌动，便好像进入好像战时一样的“紧急状态”。我的行李肯定最多，书，资料。学生自顾不暇了，我只有独自彳亍艰难前行。我常常会想起抗战时期父辈的流亡逃难。人生多磨难啊！（拍摄时间：2018-09-08 下午，拍摄地点：北京站）
30.再见北京
想说再见还真不容易！那种浓浓的不舍，那种绵绵的眷恋，在心底不时泛起，淡淡相思或隐或现，理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北京，让我充满向往的地方，魂牵梦萦！明年还再来么？（拍摄时间：2018-09-08 下午，拍摄地点：北京站）
写在后面
无论事业、工作、学习乃至人生，爱情，大概都需要执着。如果有一件事可以让你忘情地去做一辈子，那肯定是快乐的。
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从少年时代开始，就会对中国外交和中国外交人物产生浓厚的兴趣，钟情如斯。无论过去的岁月经历怎样风风雨雨，我的痴迷和追求未曾丝毫改变。
著名华裔数学家陈省身说过：一生只做一件事。杂交水稻专家袁隆平也说：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行笔至此，我突发异想，也许我是为了这些中国外交人物而生的。
1947 年 11 月 8 日，我生在杭州，刚好两年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在北京成立。而且 11 月 8 日，自1933 年以来还是记者节。
在 86 版 《西游记》 最后一集，唐僧在西天菩提树下参拜，画面响起“漫漫云烟无数，历尽坎坷终无悔，未教年华虚度”歌声。实乃我之心境也！看到北京采访的照片，耳边仿佛响起片尾曲《敢问路在何方》：“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踏平坎坷方成大道。很多在崎岖山路上攀援的有志者，便是唐僧般的学术“苦行僧”。肖邦曾感慨地说：“我每天努力练琴十几个小时，最终世人用 ‘天才’两个字总结我所有的汗水。”这是发自肺腑的心声。回想起一个个农夫般劳作耕耘的寒暑春秋，无数个难忘的晨昏、午夜、拂晓，一如尘烟。
60 年资料积累，30 那几年风雨采访。承晓敏校长错爱，有机会参与财经新闻专业创建。于是有了 18 载师生北京之行。“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大概是缘分了。我自始至终难以忘怀的是 2002 年以来先后与我一起采访外交官的近百学生，尤其是随我去北京采访的学生。在京华街头，在公交地铁，在胡同饭馆，在陋巷客舍，迎来黎明，身披朝露，送走晚霞，华灯初上，他们如影相随，师生同甘共苦。只要一闭上眼睛，不待回忆闸门打开，那一张张青春风采的脸庞叠印一起，像电影画面一一浮现脑海。学生们像春风柳丝拂面，似和煦阳光暖心。如此这般温馨慰藉，寒窗斗室从此不再落寞寂寥。学海无涯，书山有径。我真诚地感谢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是他们一直陪伴我，与我在崎岖的治学小路上携手同行。在怀念思绪的缓缓牵引下，我心灵深处，这些学生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借用 《红楼梦》 第二十六回里丫环红玉对司棋说过的一句话：“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学生助手一拨一拨相继毕业离去。我心独怆然矣！昆德拉曾写道：“遇见只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我想改一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开始”。更何况，回忆是带不走的。他们在如此灿烂的青春年华里，和我一起作了一件还有点意义的事。不知在以后的岁月里，还可曾依稀想起，天坛东路全鑫园，师生一起大快朵颐北京烤鸭？京城东单北大街，旁若无人吃泡芙，满嘴奶酪余香？
（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