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般酸甜的母亲:
当你读到这封信,会不会一下子瞳孔放大,呼吸急速,憋着一股气准备对我这“整日没个正形”的女儿发大招呢?先别急,放轻松,深呼吸,听我对你娓娓道来……
为什么是酸甜味的呢?因为你像冰糖葫芦呀!脆红的果子里边是酸甜的汁水,外淋一层金色甘甜保护壳。喜欢的人觉得这滋味美妙绝伦,那酸甜味仿佛随着味蕾一下渗入心底。不喜欢的人觉得酸的掉牙,无法下咽。这多像你呀,片面地了解你,也许会留下一个强悍的印象,觉得你咄咄逼人,说话不好听。而真正了解你的人才会知道,你“恶言恶语”下掩映的笨拙的关心和满腔的热情。像刺猬,竖起全身的刺,警示别人千万别惹它,用看似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一旦遇上相熟的人,便自己翻个身,舒展身体,露出柔软的肚皮,用看似不经意的目光瞥向你,期待着你温柔的呵护。
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因为你大声地呵斥而独自窝在角落里黯然神伤,委屈的心里下着雨。那时满脑子都是:
“我是不是她亲生的,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她怎么说话可以那么难听,句句刺入人心。”
“她就是偏心,为什么不训我姐。”
每每这样,便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豆大的泪水不要钱似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而这时,你便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旁,用尽一切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要不就在我旁边走来走去,故意用调侃地语气说着:“这就哭了?”那上扬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自尊心受挫,便想着输人不能输阵,于是便努力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满,然而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了。而后一股挫败感便油然而生,觉得自己丢死人了。
可是现在想来,母亲才更像小孩子不是吗?明明很关心,却又拉不下脸来温声细语的安慰,非要用幼稚的手段吸引我的关注。梗着脖子,憋红着脸,就是不肯说出一句好话。宁愿说着:“这么大了还哭,别人会笑你的。”这种可能适得其反的话,也羞于直接说出甜言蜜语。不过有时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也会示弱的说一句:“你怎么和你姐一样这么倔。”语气中满满无奈。不过说来也奇怪,前一秒还因为你的“恶语”而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的我,反而看到你这个样子,却是再也维持不下去满脸的哀怨了。
至于为什么是情书呢?因为你是上天写给我的情书,也因为无论是酸是甜都是喜欢的味道呀。喜欢你冰糖葫芦般外脆内柔,无论酸涩还是甘甜都不加掩饰直入心底。喜欢你训斥我之后,蹩脚又笨拙的安慰。喜欢你对我抑制不住的嫌弃之下,溢出的无何奈何的宠溺,虽然大多是这个画风:
“你说说你在家和猪有什么区别?”眯着眼睛满脸嫌弃的你。
“区别很大呀,我比猪长得好看。”瞪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我。“……”张张嘴却无语凝噎的你。也还记得几天前,想着你喜欢便为你买了冰糖葫芦。你回来后一边嫌弃地说着没有以前我为你买的好吃,一边把冰糖葫芦吃完。而我却只是不在意地“嗯嗯”两声。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呀,这一根不好吃,还有往后余生的成百上千根,总有一根能甜到你的心里。不怕,我们来日方长。正如我相信你是上天为我写的情书,你也要知道这是我为你写的情书呀。
你最爱的女儿
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