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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师范学院 - 《安阳师院报》

黎明前的曙光

作者:◎文学院马玉雯    
2019-12-31     浏览(270)     (0)


夜晚出奇的静谧,不需要任何铺垫和修饰。墙角的花儿草儿都睡了,只等黎明到来盛装出席,可是曙光似“美人迟暮”,仿佛眷恋夜的纯粹,拉住时间的钟摆,一分一秒都珍藏起来。于是,连同黑夜里沉睡的人们一样,都在等待“黎明前的曙光”到来。

晨光熹微的时候,属云里的月亮最美。那淡灰色的雾霭还未散去,低矮的天空泛着可爱的鸭蛋青色的光。我爱这短暂而神秘的夜,甚至于我还希望它更长一些。

夜晚出奇的静谧,不需要任何铺垫和修饰。墙角的花儿草儿都睡了,只等黎明到来盛装出席,可是曙光似“美人迟暮”,仿佛眷恋夜的纯粹,拉住时间的钟摆,一分一秒都珍藏起来。于是,连同黑夜里沉睡的人们一样,都在等待“黎明前的曙光”到来。

我曾以为二十岁的光景不会再好了,那些记忆洒满了阳光,连空气都是向日葵的味道。当我读三毛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在撒哈拉,她将生的力量和死的悲哀渡给我,使我觉得尘世不再荒凉和寂寞,仿佛是找到了心灵的依托。

三毛,总是那么容易动情,她的锦瑟流年,她的才学情思,她的放逐与流浪。三毛,必定不是尘世里的俗女子。荷西走了,仿佛将她的灵魂一同抽走了,她伏尸恸哭,荷西七窍流血,仿佛冥冥之中灵魂有了感应。荷西是三毛生命里的一束光,他照拂了三毛的一生。往后的日子,无论三毛做什么哪怕是去放逐灵魂,都忘不了荷西。三毛是第一个住进我灵魂里面的诗人。

世人总说:“痛苦出诗人”。古往今来,凡吟诗作赋者大都历经磨难,或遇贬谪流放,自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或是山河破碎,政权倾覆,土崩瓦解。正是一身的伤痕成就了伟大的诗人,经历随着时间会慢慢转化为宝贵的经验,使之一生受用。太史公曰:“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命运的捉摸并未使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自怨自艾,一蹶不振。哪里能像阮籍“穷途末路”泣涕恸哭。

痛苦之人总是介于理想与现实之间,仰天大笑出门去,喝的酩酊大醉,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曾经狂妄,天子门前尚容走马,可终于只是宴酣之乐,即兴作赋,逗乐的工具而已,“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耻辱啊,耻辱,不如吃酒去。于是,一个潇洒狂妄的李白就跃然纸上,他和诗一样一直是中国的传说。衣食优渥,家境殷实,家父在京城为官,母亲温柔贤淑。童年时期的他曾以为一生都会这么幸福下去。都如同陷在藕花深处的那个下午,吃醉了酒,找不到回家的去路。

可世事难料,终不能如愿,1127年,靖康之变,打破了原本平和的生活,原为建康知府的赵明诚在一次战斗中不攻自破,落荒而逃。清照诗曰:“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赞项羽讽明诚,不久,就在南迁途中病死。曾经“露浓花瘦,回首嗅青梅”的少女变成了“人比黄花瘦”的妇人。日日守着窗外残菊,数着天上伶仃孤雁,几杯清酒,自斟自饮,聊以度日。国破家亡,流离他乡,丈夫先逝,也许每日伴着李清照的只有被泪水浸湿的红笺,用零星诗词消解她支离破碎的心思。如果说她在等一束光,那可能是山河收复,重归故土的那一天,可这辈子终是错过了,孤独寂寞的她在偏僻荒蛮的江南结束了她颠沛流离的一生,中国诗词的一颗巨星陨落了。

黎明前的曙光,最难耐,往往要守得住寂寞,耐得住光亮照进黑暗前的时光。与其说是等待,不如说是沉潜,将头深深地埋在理想的血肉之中,将一片真心赋予沙漠里唯一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