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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财经大学 - 《上海财经大学报》

我的“大学缘”□ 吴幼萍

2019-11-30     浏览(105)     (0)




  今秋十月,我们迎来了共和国诞辰70周年。我们这一代经历了上山下乡的“蹉跎岁月”,然而幸运地迎来了改革开放、走进了新时代。每每回想起祖国70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和自己所走过的路程,我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农场是我的“社会大学”
  我从小的爱好就是看书读报写作文。记得小学放学回家做好作业,我常常会来到弄堂口的报栏,在路灯下踮起脚,阅读当天的报纸。1966年初中毕业,遇到了“文革”,升学的愿望破灭了。两年后,我被分配到崇明农场务农。
  从大城市来到偏远的农村,尽管有艰苦生活的准备,但挑战还是接踵而来:农忙时披星戴月,一身汗、一身泥地回到宿舍。尤其是隆冬腊月的开河,天蒙蒙亮就扛着铁锹或箩筐,步行好长的路去挖泥挑泥,入睡时手臂和肩膀疼得不能碰,第二天早晨咬咬牙再出工。
  农场的艰苦劳动培养了我不怕吃苦的品格。高尔基的长篇小说《我的大学》,描写阿廖沙16岁抱着上大学的愿望来到喀山,但理想无法实现,喀山的贫民窟、码头、杂货店成了他的社会大学。从这个意义上说,农场也是我的“社会大学”。在艰苦的环境中,我没有放弃读书和思考。收工回到宿舍,我们传阅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中外名著,交流阅读的体会。我把床当作写字台,坐在小板凳上写了许多读书笔记,还学写新闻报道,把“三夏”“三秋”中的突出人物和事写成小通讯登在黑板报上,并送到场部广播站,初享了“发表”的愉悦。
  踏进复旦的知识殿堂1975年夏天,我已从连队调到了营部党总支工作。一天领导忽然找我谈话说,这次大学招生,我们有一个复旦大学新闻系进修班的名额,经研究,决定推荐你去学习。这真是个喜讯!尽管是“社来社去”,毕业后要回农场的,我还是相当激动。
  复旦新闻系是我国名扬海内外的新闻传播教育机构。我们这个班是为培养市郊基层宣传干部而招生的,30名学员个个经过艰苦劳动的磨练。虽然学制只有一年(后延长了半年),但系领导很重视,选派了经验丰富的老师为我们授课。我们系统地学习了中外新闻史和采访、编辑、写作、新闻摄影等课程。我还先后到宝山县广播站和文汇报实习了4个月,拜知名的记者、编辑为师。
  边工作边读大学1977年2月,我在复旦新闻系毕业了。那时,刚结束十年“文革”,百废待兴。原本应回农场的我,被市农场局选调在局宣传处工作。我先后参与了局广播站和上海农垦报的筹备和建立,担任过编辑、记者。农场局所属的18个农场分布在崇明等远郊和安徽、江苏省,我们经常要去基层。当时交通很不方便,记得1978年夏天,我刚怀孕不久,但还是冒着高温酷暑,去了崇明8个农场调研,顺利地完成任务。
  1978年,中断了十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春天。因我们在复旦的学习时间短,不能作为大专学历,促使我下决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学习。我从自学高中课程开始,后又参加了上海电视大学的成人高考,经过3年的业余学习,获得了党政管理干部大专毕业证书。学习期间,我还经常出差,但在路途中或招待所里,我总拿出课本看。每逢考试时,下班回到家,我把年幼的孩子安顿好,经常复习到深夜。
  1987年因我住所搬到远离机关的国顺路,局领导同意我调离农场局。那时,市广播电台经济台与我面谈要我去当记者,但我还是选择了上海财大。我喜欢高校的重要原因是这里有浓浓的学习氛围。
  刚到财大的一年我在人事处工作,以后一直在宣传部,从事校报和对外宣传(后还兼任校文明办主任)。我感到要搞好高校的新闻宣传工作,必须懂得一些专业知识。因中学学的是俄语,1990年我又报考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夜大学学习英语,从26个字母开始学起,两年半后获得了英语单科结业证书;以后又报考并获得中央党校经济管理专业本科文凭。在主持校报工作并担任头版编辑的十多年,恰逢我校遇上了发展的大好时机,我有幸记录和见证了学校发展的一系列大事,比如学校通过“211工程”部门预审、80周年校庆、教育部对我校进行本科评优等。1998年9月22日受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的委托,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和教育部部长陈至立、财政部部长项怀诚、科技部部长徐冠华等领导来校视察,当时我与新华社的一位记者在场采访。当晚我挑灯夜战,写好了1篇综合报道和2篇特写。校报期间,我还采访过胡寄窗、潘洪萱、汤云为、唐豪、程恩富、林宝环、王惠玲、郭士征等专家学者和领导。中国经济思想史泰斗胡寄窗教授对我采访他并发表在《文汇报》的专访,给予了较高的评价,使我备受鼓舞。我还以学校的大事、教书育人的先进事迹和大学生中出现的一些思想倾向为由头,在校报上撰写了100多篇评论;选调和培养了一批学生通讯员,他们毕业后受到用人单位的欢迎;把落后的手工排字、铅印较早地改成了电脑排印。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校校报从“合格”进入了市高校“优秀”校报的行列。
  8年的边工作边学习,我不单是为了获得文凭,而是把学习作为一种追求、一种责任。尽管累些,但“学如弓弩,才如箭镞”,我感到很值、很快乐。
  金色年华还有“大学缘”
  2006年年初,我从岗位上退了下来。如何使自己的退休生活过得充实、有意义?我想,还是要继续学习新知识,提高生活质量和生活品位。
  上海老年大学直属市教委,随着上海进入深度老龄化,这里是“一座难求”。退休后我立即去报名,成了老年大学的学员,十几年来从未间断。我先后学习过电脑、摄影、家政等课程,还报名了一直钟爱的写作课程,聆听本市著名的记者编辑和作家谈办报和创作体会。后来我进入钢琴班的学习,从五线谱开始学,现已学会弹奏一些中外名曲,圆了我孩提时的一个梦。
  此外,我还参加了学校老同志读书会,以多读好书来慰藉心灵;继续发挥自己的特长,撰写老同志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新闻报道;2009年来一直担任平安志愿者,为社区建设作点贡献;在新民晚报夜光杯等媒体发表了多篇散文和评论。
  习近平总书记说:“读书已成为我的一种生活方式。读书可以让人保持思想活力,让人得到智慧启发,让人滋养浩然之气。”我将以习总书记的这些话不断勉励自己,让学习伴随着我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