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对《娘道》的批判并非从其播出开始,而是始于郭靖宇对收视率黑幕的揭露,这就难免让人怀疑批判者的动机。尽管如此,批判者扛的是“道义”大旗,支持者仅限于对郭靖宇揭露黑幕的“同情”。笔者只是偶尔看看热闹,直到中央媒体开始以政治正确的视角加入对《娘道》的讨伐,笔者这才开始恶补全剧,一探究竟……
3月19日,《中国妇女报》刊发了评论《从娘道说起,涉性别歧视影视剧需叫停》,认为《娘道》罔顾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传播低俗思想,是“性别歧视”和“三观不正”的典型代表。包括人民网在内的多家央媒转发了该文。老实说,我对这种戴高帽子的说辞和做法不敢苟同。
作者开篇引用总书记的讲话:“文艺创作如果只是单纯记述现状、原始展示丑恶,而没有对光明的歌颂、对理想的抒发、对道德的引导,就不能鼓舞人民前进……”总书记的话真知灼见,哲理丰富,却不能断章取义:我们的确应该用当代的价值观来指导那些反映当代生活的创作,但不能生搬硬套于历史题材的创作和评论,否则连《三字经》之类的经典都该摈弃了。况且,隆继宗不是没有喊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应该得到保护和尊重”,瑛娘也不是没有反抗自己的婆婆和那个社会。他们反抗的激烈程度甚至超出了那个年代的最大尺度,达到了“对光明的歌颂”,难道要编剧写出一个人人平等的旧社会来?
男尊女卑不只存在于封建社会,中世纪之前的西方世界也普遍存在。时至今日,传宗接代、男主外女主内等旧思想依然可见于偏远落后地区。如果我们真用男女平等的思想“创作”历史题材作品,那才是不符合历史的臆测和杜撰,是对读者和历史真相的不负责任。
鲁迅写了那么多劣根性,从未被怀疑过三观;岳林姗、宁女侠都对丈夫以德报怨,也没人指责过金庸;唯独郭靖宇错了!《娘道》通过了官方严格的审批和播出程序,如今官方媒体又反过来批判其三观——在真理面前我们不怕自己打自己的脸,但打完脸总得让人看到真理。可惜我没有看到。
我们可以持批评的眼光看待“娘道”所反应的现象,也可以由此反观当今社会,唯独不能掩耳盗铃否定历史,不能因历史的存在而批评作者三观不正。这就如同我们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给孩子讲解《三字经》“父子恩,夫妇从”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当代成果,《娘道》的抗争、呼吁和歌颂已经体现了新时代新思想新解读。这让我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既让中国影视走向了世界,也让西方世界对中国产生了刻板的负面印象。彼说长,此说短,结果时间证明了很多事情,也化解了很多误会。或许将来有一天,人们又会觉得今天的创作或者评论方法是幼稚甚至无知的。我们不能为斗争而斗争,思想和文化领域需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两者之间不是排它的,不能动不动就戴帽子搞批斗。
《娘道》所反映的历史值得我们珍惜当下的生活,珍惜如今的妇女权益,更值得我们继续改善妇女政策和妇女工作。我们的矛头应该指向历史的局限和如今的工作方向,而不是把帽子戴在凳子上,用屁股决定脑袋,胡乱指责编剧和导演。反过来说,泛政治化的说教和歌功颂德只会让人们失去真相,看不到比较和进步,只会让人更加反感。我们要学会尊重历史、尊重常识,在对历史的反思中学会生存和发展,也就是温故而知新,这才是文化自信应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