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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学 - 《北方大学报》

与祖国同命运共呼吸

作者:阴 施文康渊退休教师冤    
2019-09-23     浏览(1)     (0)

1949 年是我上学读书的一年。如果按“活到老学到老”的说法计算“学龄”的话,我的“学龄”正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同龄。因此,说我是解放以来祖国建设发展及艰苦探索、曲折斗争等各项运动的亲历者、改革开放以来祖国飞速发展的见证者,也毫不为过。

历历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如电影一样在脑中闪过。敲锣打鼓的土改运动、疏而不漏的镇反运动、轰轰烈烈的经济恢复时期、热火朝天的大跃进、节衣缩食的困难时期、狂热失控的“文革”动乱、拨乱反正的整顿阶段、改革开放迎来今天的新时代,以及苏联解体、国际风云突变……一直到今天的繁荣强大。是毛泽东使我们“站起来”,邓小平使我们“富起来”,习近平使我们“强起来”。70 年来的实践,充分证明了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共产党才能不断纠正自己的缺点错误、拨乱反正,使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中国不断得到发展、完善壮大。

70 年来的惊人发展、沧桑巨变,说不完道不尽。无论是政治经济、内政外交、国防科技、城市乡村、文教体育、国计民生,还是个人进步,都是一部鲜活的、滚滚向前的历史,令人惊叹!70 年来,从匪特出没、百姓担惊受怕的解放初期,到如今歌舞升平、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从饥肠辘辘、缺吃少穿的困难年代,到如今担心营养过剩、刻意节食减肥的年代;从小小日用品都要凭票供应的困难时期,到物质极大丰富需要推销促销的时代;从文盲遍布到精英辈出的“人才大国”;从“东亚病夫”到“体育强国”;从一个钉子都要进口到遨游太空;从“一穷二白”到“世界强国”;从小时上学时泥泞不堪、狭窄的乡间小道,到如今四通八达的农村公交及笔直平坦的乡间水泥大道;从过去因为常受大风大雾及船票紧缺等影响要花 1 至 3 天时间辗转回乡或返沪,到如今天堑变通途,仅 2 至 3 小时就可回老家的便捷;从蜗居陋室到寓所宽敞明亮;从视为家庭重要财产的自行车,到今天满街的私家轿车;从拥挤不堪的上下班公交线到四通八达的快速轨交线;从进县城就是重大活动,到如今满世界都是中国人的身影;曾几何时,人们这样奚落浦东的地位“宁要浦西一张床,也不要浦东一间房”,到今天大桥、隧道贯通,高楼林立,成为金融科技宜居的乐土、两岸比翼双飞的风景线……

我自己也从一个农村毛孩成长到名校教授。这里,最要特别感谢的是党和国家

70 多年来对我的教育培养。

我想用两个实例表达我的亲身经历和感受。其一是我第一次出国到德国。

我的孙子曾问我:

“爷爷,最让你激动的是什么事?”我答道:

“最让我激动的是学校通知我参加出国培训。”这是从全校1800 多位教师中挑选出来的第一批 18 位教师,货真价实的“百里挑一”呀!这是 1978年 6 月的事,离“四人帮”被打倒还不到两年。我幸运地通过了当年国家考试,并在不久确定派往德国进修。1979 年 3 月,春意盎然,我们第一批 DAAD(德国科技交流中心)奖学金生,共 33 人由全国各地汇集北京,登上了出国的飞机,该是多么的兴奋和激动啊!

那时中德之间没有直达航线,我们得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转机,下榻罗马尼亚外事宾馆,一个访英回国中转的军事代表团也入住该宾馆,聊起中英之间差距时,一位军官叹着气说:

“中国 100 年也赶不上英国”。现在看来,这句话太悲观了,但这话又不完全错。如果中国像以前那样固步自封,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何谈赶超?但这句话又的确错了,中国改革开放后,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已跻身世界前列,令世界瞩目。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那时中国与世界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和巨大的。就拿我们到罗马尼亚来说,布加勒斯特那漂亮的街心花园、推着童车在公园的和煦阳光下悠闲自在的妇女、商店内丰富的物品,都已经让我们觉得中国与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并不算发达的罗马尼亚兄弟之间的不小差距。我们都感叹、羡慕这种和谐安详的气氛。我国驻罗使馆的官员告诉我们:“你们去了德国,才会知道罗马尼亚毕竟不是发达国家。”其实,那时的布加勒斯特还不如我们今天随处可见的小县城呢。尽管如此,那时罗马尼亚给我们视觉的冲击还是不小的。

我们的目的地是德国北方的吕内堡歌德语言学院,在那里要接受为期半年的德语学习。然而启程那天大雪纷飞,飞机只得在罗马尼亚飞往汉诺威的中途慕尼黑机场降落并入住宾馆。一下飞机,穿过色彩缤纷的长廊,登上豪华的大巴士,开往市区的大巴平静无声地滑行在笔直平坦的高速公路上,穿越明亮悠长的隧道,车内伴着抒情的背景轻音乐。嗣后我们又在幽静的灯光昏

暗的饭店用餐,饭毕住进一尘不染的旅馆……这些在今天的中国看来司空见惯、平常不过的事情,却与当时的脏、乱、差、破、穷的中国有着多么巨大的反差呀!这对我们刚从中国出来的人有着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受。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断地自问自己:

“我是在什么地方?是在做梦吗?”辗转来到目的地后,这种梦幻般的感觉有增无减并持续很久。吕内堡小城内漂亮的住宅别墅、鲜花盛开的花园绿地、寂静无声的环境、如水洗刷过的清洁马路等等。世界上竟有如此仙境般的地方?随着我国快速的发展,后来几度再去德国,这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相反,感到德国等西方国家几十年不变样,老气横秋,缺少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我当初的感觉现在留给一些外国人了,例如多年负责并经常往返中国和德国的同济大学中德学院的德方教授Schruefer Hagnauer 每次来上海和我见面时,对上海日新月异的变化都发出深深的钦佩和感叹。我的几个朋友这几年来周游列国,都感到只有我们中国最欣欣向荣,大家在一起调侃说,我们的爱国主义教育不要在课堂上了,就组织大家到国外旅游去吧。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交通。今天,我想要回启东老家是一件方便的事。搭上汽车,穿越长江隧桥上海段和崇启大桥,不过 2、3个小时就能搞定。

回想上世纪 80 年代,我带上两个儿子去看望年迈的老母亲时所历经的艰辛,现在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这里要说的是我们父子三人用了 3 天时间回上海的历险故事。

我们在启程回沪的前一天先到小妹家并留宿在她家。当时正值台风到来之际,我们三人被安排在一张大床上,听外面大风呼呼地刮,房梁在吱吱作响。小孩在呼呼入睡,我有点害怕便不敢深睡。半夜时分,姨夫(小妹的公公)扛着一根大木头进到我们房间,使劲将木头顶住房子顶梁,这时我意识到该房屋不牢,遂将原先的丝丝害怕转为恐惧。危房之下躺着的是我们一家三口子呀!如有意外,怎对得起我家老祖宗呀!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合眼,时刻注意风势和房子的动态。

幸运的是那天晚饭时,和我有点交情的启东陶瓷厂的领导告诉我,明天他们厂正好有一辆车带他们厂的几个人到上海办事,顺便可将我们带上。这可是我无数次来

回乡下从未碰到过的一个好机会呀!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两个小孩,还有母亲给我的两只老母鸡等土特产随他们的车出发了。

汽车应该至南通经苏通大桥至上海,车快到启东与海门的交界时,司机明显减慢了速度,似发现了什么故障。果然,没多久,汽车突然左倾将车头磕在公路上。我们随司机下车察看,只见左前轮只有光秃秃的车轴,车轮不见了,后来在车前十几米远的草丛中找到了它,然后大家沿路再寻找打飞的螺母,找到了其中几个,将车轮用这几个螺母重新拧紧在车轴上,试着继续前行,心想滑行到上海再做彻底处理。我们也多么想能这样坚持下去,可这是又一次在冒险。上一次没有出车毁人亡的大事已是很侥幸的了!司机思虑下来,还是调头回去,将我们父子三人带到附近长途汽车站放下,再自行上青龙港码头。当时天空漆黑一团,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还好没多久,班车到了,我们跳上车后的瞬间就是倾盆大雨。到了港口,立刻奔向码头售票处打探船期消息,被告知第二天早晨 6 点开始售票。晚上也没有吃的,到农民开的临时摊头要了大馄饨,价钱不算小,趁人之危多捞一点。这两碗“昂贵的”馄饨至今还让两个孩子记忆犹新呢。

因受台风影响,港上积压了很多旅客。要找当晚的旅馆一方面很难,另一方面我们也没有多少钱,就将就着找了一处农民办的客房住下。蚊子成群,嗡嗡作响,不仅苦了我们,也苦了随我们远行的老母鸡。

我睡不着,凌晨两点就上售票处排队,没想到我已经排在 4、50 人开外了,可能轮到我时,即使排到也没票了。旅客中有人建议我再准备第二个方案,到另一处摆渡去崇明的售票处打听打听。到那边一看,人也不少,但听人说基本上都有票。于是我取巧了一下,招呼排在我一前一后的二个人,让他们到时证明一下,我还是回到先前直接去上海的码头售票处排队。售票处挤得水泄不通,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我原先的位置,被挤得浑身湿透,气都透不过来。熬到 6 点售票开始,队伍缓慢前行,焦虑也随着不断增强。真是倒霉,轮到我前面还有 6个人的时候,票售完了。于是,我马上奔去实施第二方案,是经轮渡自青龙港至崇明陈家镇,再乘崇明公交至南门港,再回上海的路线。当天已没有回上海的轮船班次了,只得到南门港住宿休息。

第三天上午才乘船自崇明回到上海,这次回上海之程差不多花了 3 天时间,这真是一个历险和艰苦的旅程,以后要再想经历这些也没有机会了。不过也好,让我们的后代有这个经历也不是一件坏事。

今昔对比,清楚地表明改革开放给祖国大地带来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祖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