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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师范大学 - 《贵州师范大学报》

让阳光永存于心

——读 《苏东坡传》 有感

作者:○ 吴岱侠    
2019-07-15     (0)

本报记者 黄娅 摄




  《 庄子·田子方》:“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在庄子看来,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不是身死,而是心死。所谓“心死”,指的是一种意志消沉,思想极度困顿,充满了悲伤的精神状态。
  现如今,这样“心死”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人往往有着许多相同的地方。首先,大多不如意,与内心期望有着相当大的落差;其次,这些人往往充斥着颓废,叹命运、哀人生,抱怨是习惯,叹气是日常;再也,这些人虽然对自己的境遇充满着不满,但却鲜有人想改变境遇,若问他们为何不去改变,一句“认命了”必然会脱口而出。
  其实,有谁愿意当个“心死”的人呢。那些“认命”的人,有哪一个是一生下来就决定放弃的人?他们大多都曾是为了自己所期待的目标而奋斗的人,只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命运的无常让他们在被失败打击之后,内心被失败的阴云笼罩,陷入黑暗,最后丧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每个放弃自己的人,在放弃之前,都应翻开 《苏东坡传》,看一看苏轼怎样面对自己一生中的风雨坎坷。
  年轻时的苏轼,可谓是春风得意。初次参加科举,主考官欧阳修十分赏识才情洋溢的苏轼,欧阳修甚至认为苏轼日后的成就定会超过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得到早已名震天下的欧阳修的赞誉,苏轼的前途一片光明。同为四川人,二十岁的李白还未走过剑门关,而苏轼早已名震京师了。
  就在苏轼即将迎来人生的辉煌时,却传来母亲去世的噩耗,他只得和弟弟苏澈回乡守孝。四年后,苏轼终于开启了仕途,但就在他从地方官升迁入朝时,妻子和父亲竟先后去世了。自己的亲人转眼只有自己的弟弟了,他再次踏入回乡的旅途,又是三年。待他再次回京时,巨变再次发生。宰相王安石开始变法,苏轼因上书论新法弊病,遭到排挤,不得已离开京城。之后,苏轼去了密州。自从苏轼来到这后,蝗灾、大旱、洪水,你方唱罢我登场。尽管如此,苏轼仍让这座小城有了点富庶的样子。同时,京城里新旧两党的斗争又发生变化,苏轼又再次被朝廷提及。想必苏轼此时的内心,像乌云裂开一道缝,露出灿烂的阳光。
  然而命运告诉苏轼:“你的路还很长。”苏轼离开密州,上任湖州三月后,向朝廷递交了一封 《湖州谢表》。由于字里行间带有一些个人感情色彩,这篇文章被一直想对苏轼下手却无机会的新党人所利用,诬陷苏轼讥讽朝廷。一番摇唇鼓舌后,幸得诸多大臣劝说,更在王安石的出言解围中,苏轼方才得以保全性命,但仍被贬至穷乡僻壤的黄州。这便是著名的乌台诗案。
  这是苏轼人生的最低谷吗?当然不是。苏轼晚年时,再次被流放,这回是他人生里最远的地方--海南儋州。经历过前半生的大风大浪,苏轼吟道:“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仅仅十个字,既有人生无常的心酸,又有随遇而安的云淡风轻。
  苏轼的一生,处处是命运的玩笑。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亲人离世,尝尽孤独心酸。守孝三年里,苏轼没有做过一首诗,也没有填过一首词,而是在家乡的山上种了数千颗松树。这些松树象征了他向下延伸的思念。在本该大展身手,建功立业之时,恰逢朝中巨变,深陷斗争旋涡,正直的他只能抽身自保。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遭小人陷害。本以为人生大致如此了,不料再次流放,人生晚年在一个荒凉之地度过。
  这样的命运,对于其他人来说就像是遭枷锁锁住,并且被拉向绝望的深渊,最后世上又增加了个“心死”的人。别人也许是这样,但苏轼却不会。无论前方的路怎样崎岖,无论前方的风雨怎样凌厉,他都坦然处之,笑对人生。乐观的他,即使身处小城密州,仍有“弯弓射天狼的壮志”;即使人在穷乡黄州,亦能享受大自然之无尽藏也。
  正如范仲淹所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苏轼的心境,不因外物的改变而改变。他不会沉浸于悲伤,从而怨天尤人。不管境遇如何,苏轼都只做了一个选择,让自己的心里充满阳光,也就是以乐观的态度走好当下的路,过好每一天。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没法改变;未来的事还没发生,无法掌控;唯一能够把握的,只有当下。
  让自己的心里充满阳光,这是一种生活的智慧。如果一个人在失意之后始终纠结于悲伤之中,这不仅对于改变现状没有用,反而让人意识消沉颓废,也许会迎来更大的失意。那么反过来想,既然境遇已经让人悲伤,何必要自己加重,徒增无谓的烦恼,倒不如洒脱些,坦然接受,笑对困境。这样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始终能保持一颗满怀生活热情的心。
  当感觉即将“心死”之际,放开心胸,让阳光充满其中,驱散心中的阴霾。
  (作者系材料与建筑学院土木工程专业2018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