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 5 日下午， 当听到牟国相先生去世的噩耗时， 我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
就在上个月21日， 我们还在一起参加了一个座谈会。他虽然已是85岁的老人， 但仍然精神矍铄， 发言思路清晰，表达流畅， 声音洪亮。散会后， 我们一起到公交车站， 他坐 4 路车回油建社区， 我坐 8路车回机关小区。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 怎么就……
牟国相先生北京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后， 师从著名古汉语学家王力先生读了三年研究生， 学成后被分配到中国社 会 科 学 院 语 言 研 究 所 。1976年， 他调来我们华北石油报社， 当了一段时间记者后就当编辑。用非所长， 开始时工作有点吃力。他不耻下问， 虚心学习， 经常在晚上加班加点， 精益求精编好版面。后来， 他调到教育学院当老师。当时， 教育学院已有一位从南开大学调来的老师教古汉语，国相先生就教中国古典文学。这虽不是他的强项， 但对他来说也是驾轻就熟， 游刃有余。他发挥自己语言方面的优势， 深入浅出， 把相对难懂的古典文学讲得生动有趣， 受到学生的追捧。
国相先生退休后， 仍然为学院的教学和社会活动操劳，奉献余热。他还积极参加关心下一代等公益活动， 奔波于各个社区， 给青少年讲课， 给老年大学讲课， 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受到员工居民的广泛好评和领导的充分肯定。他还热心为油田 《石油老人》 杂志写稿。他的文章形式多样、 内容丰富、 谈古论今、 引经据典， 深受广大老同志的喜爱。
我之所以把国相先生称为良师益友， 除了我们有一段时间的工作关系之外， 还因为他对我的一次指导。
1994年9月， 我参加高等教育汉语言文学本科自学考试， 要写毕业论文。我选的题目是 《 “文章合为时而著， 歌诗合为事而作” ——试论白居易的文学主张》 。我拟好提纲后， 请国相先生给予指导。他认真听了我的构想和要点后，提出了很中肯、 很明确的意见， 应该增加什么内容， 哪里需要加强， 哪里可以简略， 讲得很详细。特别令我感动的是， 他还为我摘录了23篇参考资料， 每一篇都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这些资料我一直珍藏着， 一篇未失。
论文定稿后， 排出大样，我又送给国相先生， 请他把关。他仔细审阅， 作了不少修改， 连一些标点符号都做了纠正。
我的这篇论文在主考院校河北师范学院被评为优秀论文。这篇论文渗透着国相老师的心血。
后来， 我买了一筐苹果，算作 “束脩” ， 送到教育学院国相老师家里， 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国相先生为人谦和， 温文尔雅； 说话幽默风趣， 出口成章。他一生未能尽展其才，带着一肚子学问走了，痛哉！惜哉！
刘俊发
2019年7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