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浮动、清风徐来的午后,爷爷执起棋子的手彷如运筹帷幄,他蹲在爷爷身旁若有所思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他就是我校化工1707班的王思源,这是他童年最幸福的场景。
在父辈们的耳濡目染和偶然指导下,小小年纪的他,竟然很快就能在棋盘上打败父亲。现在他是我校南风棋社社长,一名象棋的“死忠粉”,还在学校开起了棋类“第二课堂”。
从羽翼未丰到炉火纯青
“似乎是被天赋驱动着,从小时候起,棋一直吸引着我。”王思源说。很多人会在父母的指引下学习琴棋书画,懵懵懂懂也不明白个中韵味,只是照大人的意思去做。有的人习着习着,日久生情才成了依赖;有的人却始终抗拒,只觉得枯燥,长大后便抛之脑后。像王思源这般初入棋道便痴迷而钟情的,确实显得可贵。
行棋口诀在孩童时就广为传唱。小学时,王思源走进了学校的象棋班,不出几节课,已经能和老师对战不落下风。随后,他被推荐到了专门的象棋培训机构。在那里,他遇到了对自己产生极大影响的顾老师。“顾老师是一名老知青,平日里举止洒脱,饮酒论棋,甚是豪爽。”顾老师的课堂虽小,时间也不长,但确是一种享受,令年幼的他沉迷于探索棋盘上奥秘的乐趣。
人们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面对一本本棋谱、棋书和复杂晦涩的棋局,一步步地琢磨和推敲要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很多人往往知难而退,仅保留作为爱好和业余的消遣。可王思源却选择了一如既往的投入,去棋馆反复练习,全神贯注下两局慢棋,买棋谱、复盘,把下过的棋重新再现,一步步分析———这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不可思议的。
“当你下过几十上百局棋,进入了棋手的境界,这些也就都不难了。”王思源笑答。
被棋子改变的人生
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家中的棋谱与象棋杂志堆满了两个柜子,王思源的棋艺也已炉火纯青。步入大学后,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一盘盘高质量的对局使得技战水平又精进不少,更在南京市大学生象棋比赛中取得前三的成绩。一天七轮高强度的对抗,疲惫、困倦,一切与劳累相关的词都无法精确表现出赛后的劳累,王思源伏在赛场的小桌子上,抓住一切时间休息。颁奖时刻来临,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领奖台,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谈到他经历的各种比赛时,王思源说,最开心的是第一次参与大型比赛便取得了常州市第二名,而下棋的过程和认识的棋友们更令他收获颇丰。
棋虽小道,但蕴含万般人生哲理。对于他来说,这一路走来,原本狂放不羁的性格被一盘盘对局磨平了棱角,如今的王思源成了旁人口中“不多言语”“沉着冷静”的代表,看上去还显得有一丝高冷。被称为“少年姜太公”的许银川曾是王思源的偶像。他坦言,这是对自己影响颇深的一位棋手,还曾模仿过许银川的动作、神态以及其沉稳扎实的行事风格。
学棋过程如人生一样,各个阶段都会遇到不同状况的瓶颈。“失败是在所难免的,为了克服那段时间的困难,静下心来、找准原因、坚持练习是唯一的方法,老师指导的效果在那个阶段微乎其微。”当破茧成蝶后,便迎来柳暗花明。这些痛苦的经历也让他在生活上有了更强的信心与动力。
他在校开设“第二课堂
”在科技日渐发达的今天,棋手自然逃避不开与AI相关的话题。对于许多对棋类不甚了解的人来说,2005年的央视动画《围棋少年》、李世石对战阿尔法狗人机大战、还有胡同口老槐树下围着一块儿下棋听戏的老头儿们,是他们对“棋”的初识。
王思源在南风棋社开设的“第二课堂”,正是利用棋类智能应用讲棋,让同学们感受棋的奥秘。他认为,棋手绞尽脑汁,为的是探寻自认为正确的着法;软件的出现,则是给出凌驾于人脑之上的答案。
人工智能没有人类的情感,它不会在颓势时恐慌,不会在上风时得意,不会被情绪左右,更不能预判和揣度对手的心思。下棋的乐趣,不仅仅在于最后的胜利,而更在于过程。当下棋中最纯粹的环节———思考被机器取代时,人的价值就显得不重要了,下棋的乐趣也将不复存在。
“得失心过重的人注定下不了好棋,棋的韵味就在于揣度对手的心思,猜出他所想设下的局。AI或许是最精确的,但行棋未免流于诡异,而人下棋确实会有失误,但失误是怎么造成的呢?作为棋手品读彼此的内心,本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王思源说。
看淡胜负,心态平稳,享受的是思考的乐趣,感受那种人棋合一的境界。他所享受的象棋,是那种带给人友情,给与人快乐,启迪人思索的智慧之钥,棋能作为人一生的伴侣,一杯茶,一局棋,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啊,愿生活于凡尘之中的人们能有一段闲暇,放缓脚步,感受从前的慢! 高浩昊 刘畅 熊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