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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农业大学 - 《四川农业大学报》

又是一年端午到

2010-06-15     浏览(305)     (0)




  端午又到了。
  超市货架的主题缀满端午的色彩,各种味道,各种形状的粽子像无数可人儿,渲染得空气好不热闹。我站在琳琅满目的粽子间,追寻一种朴素的思念。
  家乡的端午,节前必准备三样东西:端午桃,黄烟(类似鞭炮,但比鞭炮大,且不会爆炸),还有面粉。我们总在过节前一天,上树扒一簸箕红红油光的端午桃下来,摆在正屋以示喜庆。其他家里都是不准小孩偷吃的,但奶奶却准许我偷吃,最多嗔怪地说一句“你这馋猴,偷吃长寿桃”,然后再把我赶出去玩。
  天将黑的时候,爷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黄烟,点燃导火绳,用火钳夹着它跑遍屋内屋外的各个角落。那冒出的大量黄色烟雾,笼罩了满座房子,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好闻香气。我总是跟在爷爷后面跑,跟在串出的烟后跑,心里总得意地思忖:这一年虫蛇再不敢跑到家里来,连靠近也不敢。
  到了第二天中午,爷爷便在收拾干净的大桌子上和面,我则用下脚料面疙瘩去补平桌面的几个小坑。面团在擀面杖的拾掇下变得很平整,爷爷将它切成一条一条的,把每一条在桌上不停搓,把它们变成细长的一条条绳。然后捏住两端,像抓住蛇的头和尾巴,吊在空中,面绳便自动旋转缠绕在一起,再叠一次,抹上油(以免黏桌)。摆在桌上,待奶奶锅里的油沸了,我便捉着它们一条条从锅边慢慢滑下去。那些“鱼儿”如同游在水里,还不断冒泡泡儿,捞出来时个个金灿灿,这就是家乡的麻花……故乡就是这样,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怀,沉淀下来,旧得发黄,总似一个古老的传说,剩下故事的梗概,而人物,早已离场。幕落了,成长为我卸下“童妆”,而无情岁月,将老人的身影埋入黄土。很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那荒草下的坟冢前,有没有端午桃,有没有麻花?
  是的,有些人远去了,那决绝的背影似乎在告诉我:不必追。当然,追也枉然,我追不上,而只有自己目前的生活,才是唯一能被抓得住的。(王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