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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科技大学 - 《西安科技大学报》

从《在细雨中呼喊》看父子关系

作者:赵彦    
2019-03-30     浏览(401)     (0)

这篇文章介绍了余华的小说《在细雨中呼喊》及其所表达的含义。小说描绘了家庭中复杂的父子关系,以及主人公在家庭中的地位和命运。文章还指出,小说通过象征手法映射了人与社会的交往方式,以及个体在世存在之必然状况。


  《在细雨中呼喊》 是余华发表于 1991 年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这本小说既显示了余华的一贯的写作风格,同时作为余华的早期作品,它也显示出某种稚嫩,艺术表现的水平和语言技巧能力显然不及后来他的另一些长篇小说,无论是 《兄弟》,还是 《许三观卖血记》,但它也有可圈可点之处。
  小说主人公“我”—— 孙光林既是身处其中的故事人物,又是游离于故事之外的叙述者,于是小说的回忆录性质便显示无余了。它是“我”在身处的环境下,对周围的人与事在那段历史时期经历的回忆,包括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敏感心灵和无奈苦笑。
  既然是支离破碎的记忆的拼凑,在小说中,是什么让它们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呢?是各种各样的“关系”。回忆也是有逻辑的,毕竟它不像梦,可以完全的天马行空,杂乱无章。回忆中形形色色的人与事,他们之间无不存在着各种“关系”,这是一个纽带,让“我”与他们结下不解之缘,并最终通过记忆的方式让他们一一再现。当我们深度剖析小说所隐藏的含义时,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视角来观察他们的“关系”。
  潜在的父子关系几乎贯穿了整部小说。“我”的父亲孙广才与祖父孙有元的关系,“我”与父亲的关系,哥哥和弟弟与父亲的关系,“我”与养父王立强的关系,国庆与他的父亲的关系,鲁鲁与如父亦兄的“我”的关系……这些是我所能列举的在这部小说中呈现的主要的父子关系。
  祖父与父亲、“我”和“我”的兄弟与父亲的关系是主要内容。祖父和“我”路上偶遇一起回到家时,家中正逢大火,于是祖父和“我”都成了诅咒的象征,在家中受到了排挤。祖父后来又在一次意外中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从此丧失了劳动能力,成为了家中的累赘。经此,自私暴躁的父亲便更加恼怒,经常在家中因为要多喂一张嘴而辱骂祖父,而祖父呢?他活得懦弱而卑微——“祖父晚年的形象就像一把被遗弃的破旧椅子,以无声的状态期待着火的光临”。幼时的“我”因为被排挤,亦或是儿童的天性,常与兄弟们自相残杀。面对父亲,
“我”和兄弟们也都表现出不同的态度。“我”憎恨父亲,鄙视父亲,却不得不因为年幼而屈服在父亲的淫威下。哥哥是崇拜父亲的,崇拜造成模仿,所以很容易在哥哥身上找到与父亲的相同点,而弟弟则在懵懂无知的时候便夭折了。
  我们似乎能从这种父子关系中发现一种共性:子辈在父辈的屈压下成长,父亲即是绝对的威严。但是随着时间转换,父辈垂垂老矣,子辈威风正盛,当初的那种压迫关系已经彻底的角色转换了,甚至是倒置了。
  小说中父、子、孙三代很能诠释这个规律,甚至可以推至祖父与他的父亲。父亲对祖父的厌恶与欺压,父亲对“我”的怀疑,哥哥对父亲的愤怒。这种复杂的父子关系,流传于代际之间,随着时间推移,且自然转化。在这种境遇下,无疑年幼的“我”与祖父可以说是同一类人,是弱势群体一般的存在,在家庭中毫无地位,以一种家庭负累的方式生存着。这种家庭伦常已经完全违背了我们传统文化中“尊老爱幼”的思想,亦不同于我们现今社会大多数的温暖和谐的家庭人际关系,它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小说的结局“我”再次回忆时隔五年以后我又回到了我阔别已久的家,那个夜晚,那场大雨,那片火海,“我”在往前奔跑的时候,看到远处突然升起一片火光,越来越大的雨点和那片火纠缠起来,燃烧的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逐渐增大。就如不可阻挡的呼喊,在雨中脱颖而出,熊熊燃烧。而“我”是在叫叫嚷嚷的声音里回到故乡南门。《在细雨中呼喊》 要表现的决不仅仅是一个少年成长过程中所必然要经历的绝望、幻灭、孤独与忧伤,而是从一个儿童的视角看到底层人物的命运,看到了人类当时的生存状况,并在象征的层面上,映射了人与社会的交往方式,以及个体在世存在之必然状况。(人外学院汉语言文学170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