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 - 《山东大学报》
滕州一味:菜煎饼
作者:经济学院 李长昊
未赴外乡求学前,不知煎饼果子风靡全国,只知道有“菜煎饼”。在外问于他人,怎奈知者寥寥,更鲜有尝过的人,方知菜煎饼只在滕州一带打转,只是地方美食。
菜煎饼如池塘夏荷,在小县城里花开遍地,但终究是静水一方的景色,出县入市便少了大半。当迈入更广的美食大潮时,群葩争艳,菜煎饼就更加难得一见了。每当勾起莼鲈之思,欲以此解乡愁时,却无从求购。纵使见到了食堂的早餐有售,而且专攻于此的师傅与我还是同乡,但饼中风味却已不是乡味,我只好悻悻而去,断无再次尝试的想法。
菜煎饼味道之独特,在于兼收并蓄各种蔬食和调料,譬如白菜、萝卜、土豆、粉条、豆腐皆可入菜,孜然、胡椒、十三香均可入味。其做法之独特,大概在于这状如铜锣的鏊子。先用大鏊子烙煎饼,把面糊均匀地摊在鏊子上,然后把事先用熟油调拌好的菜料倒在鏊子上的煎饼中间,再用筷子分摊均匀。饼在鏊子上要不停地旋转,使煎饼周圈均匀受热。大约有六、七成熟时,再拿过一张烙好的煎饼,盖在菜料的上面。然后来个大翻转,使上面的煎饼继续受热。熟练的大妈一般可以从容对付两三个鏊子,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慌乱与纰漏,同时还能把账算得一清二楚。当上下两面的煎饼面皮焦黄、发干,揭开面饼撒上一把翠绿晶莹的韭菜,再把两张煎饼上下一合,一份香味扑鼻的菜煎饼就做好了。随着技术的更新,现在大多采用加热更快的电鏊子,摊出来的饼更加干酥、受热也更加均匀,避免了柴火加热烤糊的情况。
菜煎饼还有一个独特之处,便是滕州人的吃法。以前的菜煎饼店大多为十几平的小店,去掉灶台和成筐的菜料所占的地方,可容身之处无几。通常店家备马扎数十,纸板一摞(大多为拆开的成条烟盒),食客们将摊出来的菜煎饼用纸板一托,坐在马扎上开吃。“咔嚓”一口,光亮的油便冒了出来,顺着纸托板滴落。再配上一碗玉米糊,如《滕志》中记载:“久食五谷,充以蔬菜,佐以杂粮粥,体健神怡。”现在的菜煎饼店大多宽敞明亮、桌椅齐全,干净卫生,但同时却缺失了与食客们围坐一起谈天说地的乐趣。
时代在变,但菜煎饼没有被时代所抛弃。今天,菜煎饼既是滕县人们的早餐之选,亦是晚餐的快餐之选。它不仅仅是一种地方性美食,更是融入了县城百姓的生活方式——追求简单与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