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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财经学院 - 《宁波财经学院报》

童年与乡村

作者:徐智佳    
2019-03-06     浏览(188)     (0)

文章描述了作者对童年和乡村的回忆,表达了对美好时光的怀念和对乡村的深深情感。作者童年时在老房子里度过,祖母用神奇的手艺制作美食,与挚友在乡村玩耍,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那是一间老房子,年纪比住在房子里的人年纪的总和还要大。她衰老了,变得丑陋,可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美好,充满了人们对家的无限遐想。我幸福的童年生活从这里开始,在这里延伸。

祖母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糅合了所有形容江南女子美好的词汇。她温柔,似乎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报以耐心和浅浅的微笑;她细致,“细节决定成败”在她身上完美地展示了出来;她心灵手巧,那双小小的手仿佛充满魔力,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将一件件不起眼的东西变得让人赞叹不已。祖母用她那双神奇的手捏出了一个洋溢着微笑、充满了温暖的我的童年。

白白细腻的面粉啊,堆出了一座小山。一双温柔的手在它的山顶画了一个圈,旋转,再旋转,变成了白色的柔软。那双手接触到了白色的柔软就仿佛产生了奇异的光,似乎使用了魔法,不然怎么会将面粉变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和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儿。像烧制精美的瓷器那样,将这些令人怜爱的小团子放入一个萦绕着烟雾的宝盒,盖上,再打开。当白色的水汽向四周扩散,那一个个团子就像是进化了一般,十分的可爱变成了一百分的可爱。我总是心怀憧憬地接过,用双手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热气将手心晕染成红色才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碗中,然后双手捏住耳朵,控制不住地跳脚。直到白色的热气不在,直到祖母催促快吃,才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那是一簇簇的花开,那是情不自禁的微笑,那是一颗蜜枣落入我的心里,那是我的童年。

模模糊糊的身形,模模糊糊的声音,还有那早已忘却的面庞,甚至连名字都忘却了。但是我一直在记忆中寻找她的模样,只有零星的片段在脑海里倏尔闪过,让我难忘。她是我童年的挚友,她用她热情的火苗照亮了我原本无趣、乏味的童年。

“出来!快点出来!我们出去玩!”清脆嘹亮的声音几乎每天都会从老房子外传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切地跑出去。一出门就能够看到她那张灿若玫瑰的笑脸,她的笑充满魔力,惹得我也亲不自禁地咧开了嘴。两个人相视而笑,乐呵呵地像两个小傻子。然后她总是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拿出一些小玩意儿,或是一两块夹心饼干,或是几朵蔫了吧唧地低丧着头的小黄花,或是一个用草编制的看不清模样的小怪物。这些东西在现在的我看来实在是平凡无奇,有的甚至根本就是废弃物。但是那时候的我还有她却如获至宝,一件小东西就可以满足我们的所有,快乐来得太容易了。我们手牵着手,在弯曲狭窄的道路上狂奔,追逐着毛绒绒的阳光,拥抱着清晰微凉带着田埂气息的清风。张开手指,倏地抓住,快乐的味道多得从指缝间溢出都发现不了。似乎每样东西上都沾满了微笑,看见了因强风吹拂而凌乱不堪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我们在笑;看见了坑坑洼洼的路面盈着水光,我们在笑;看见了枝头的鸟儿如蜻蜓点水般亲吻红色的果实,我们在笑。我的童年被微笑环绕,我的童年被幸福拥抱,犹如一颗夜明珠,在记忆的尘埃里,那么明亮。

千篇一律的老房子,千篇一律的歪脖子树,千篇一律的泥泞小道,组成了我童年时候的乡村。是的,我所了解的乡村就是这么普通,就算是记不清楚变换了多少春夏秋冬,也还记得乡村的普通。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以割舍?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虽然我的乡村和其他的乡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微弱而坚定地说:不,她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我的心里总是对她有着一种异样的情感。大概是怀念吧,毕竟她现在已经不在了,连存在的痕迹都被时光一一抹去,烟消云散。童年的记忆,儿时的喜怒哀乐如同走马灯似的一幅幅展现,主角变了,事物变了,只有那背景岿然不动,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乡村里。乡村是一汪泉眼,流出来的泉水滋润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我相信在乡村里长大的人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这是我们精神的寄托。小时候是我们肆意玩乐的天堂,长大后是我们触碰不到的回想,有了她,生活才不会寂寞。童年与乡村是我一生的珍藏。

    美好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遥远的乡村也已经远去,但是,幸运的是我还拥有这一份回忆,这一份让人想起来还忍不住翘起嘴角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