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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财经学院 - 《宁波财经学院报》

阿嬷的柿饼

作者:郑欣颖    
2019-03-06     浏览(136)     (0)

文章描述了作者小时候喜欢吃柿饼,每年柿子成熟时,阿嬷都会做柿饼给他吃。随着时间的流逝,作者和阿嬷都发生了变化,但阿嬷依然坚持做柿饼,作者也承诺明年会回来吃柿子。文章最后描绘了秋天的美景和柿饼的香甜味道。

“要带些柿子回去么?咱们家柿子树结的果子又大又圆哩,晒成柿饼也是好吃的哩。”阿嬷笑意盈盈,在寒风中朝我招手。见我不应,便匆匆追上来……那天清晨的风很大,吹得我眼眶泛红。时间似乎在这一天的清晨伴着湿冷的空气,停滞不前了。

小时候馋柿饼。每次,阿嬷的柿子树刚挂上青油油的“小灯笼”,我便会催阿嬷做柿饼,她被催得紧了,只会摇摇头说:“傻娃娃,等霜降哩。”“霜降是什么?”我掰着手指头数着青灯笼。“霜降就是枫叶红了,稻谷熟了,咱们家柿子红了。”阿嬷朝我笑。等长大了一些,我学会了陆游的“枯草露花白,寒窗月新影”,便会在阿嬷面前吟一首。阿嬷不懂,只会敲敲我的脑袋,“说什么文绉绉的哩。”再大一些了,读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我开始渐渐懂得了霜降的概念,又好像渐渐忘记了什么是霜降。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阿嬷那麻利的腿脚生了“锈”,泼了墨似的头发变得稀疏雪白了,久到我不爱吃那个柿饼了,久到阿嬷家门前的那棵老柿子树垂弯了腰了。阿嬷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做着柿饼。

“喏,今年的柿饼又大又好吃哩,多带一些回去罢,霜降吃柿子,不会流鼻涕哩。”阿嬷递给我一大袋子的柿饼,看我一直呆呆地看她,便又挥挥她那枯条似的手道:“快走哩,车快来了,不是车等你,是你等车哩。”说罢,又往回走,掸了掸围裙,心里很轻松似的,依然踏着那双破皮鞋,走到一半又回头,朝我道:“明年还回来吃柿子么?”又似乎是和自己讲,声音轻得似喃喃自语。

“会的,会来的。”我回答道。阿嬷却早已消失在晨雾中。

我坐上车,路边那金灿灿的稻谷一排排立在农田里,农人在田里刈着稻子,幸福地吆喝着:“寒露喽,大丰收喽!”红艳艳的枫叶飘过车窗,颇有霜叶红于二月花之姿,嚼着阿嬷的柿饼,一阵香甜的味道弥漫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