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学院 - 《台州学院报》
走到时间节点
——读《挪威的森林》
书中好些人物到了某一时刻,都会亲手按下死亡的按钮,渡边说,他们仿佛是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题记小说以渡边个人回忆的视角来写,好友木月的死是他首次近距离接触死亡,仿佛是木月率先打开了那片迷茫且无际的挪威的森林,渡边一脚踏入,进而领悟到:“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生在此侧,死在彼侧,我在此侧,不在彼侧。”他明白死是生的一部分,却迟迟无法解脱,在那片空荡荡的森林里游荡,他看似保持着精神层面的富足,但无论是旅行读书还是写字,他始终以孤独的形态包裹自己。
挪威的森林到底蕴含了何种深意,我无法清楚地说出,仅仅能感受到那是青年时期特有的情绪,包含了对未来的无措、现实的思考。直子的叔叔和姐姐、直子、木月、渡边、初美、玲子,他们都是森林里的迷路者。直子一边治疗,一边期待渡边作为她的拯救者;渡边理解了许多现实与生命的内容,却一直在边缘彷徨,差一点也陷入困境;初美不知怎的就落入深渊。这些人物里,最终跨过节点的,也只有玲子和渡边两人而已。
在贯穿于全书的时间节点之外,疗养院似乎是相对静止的存在,仿佛一个乌托邦,所有人的生活都井然有序:规定好的作息时间,严格的访客制度。外面的世界是流动的,而他们是静止的。渡边初见玲子时便有说不出的奇妙之感,觉得她皱纹也是美的,仿佛十七岁的少女。若不是因为直子和渡边,玲子恐怕也会如大多如人一样,选择永远留在那里。阿美寮是特别的囚笼,里面的人握有出去的钥匙,却只有极少数的人会打开通往外界的门。
未读,不知其感。读罢,方有情绪如雾般漫上来。我十七岁的时候,也曾渴望得一场难以治愈的疾病,只因觉得若生命的尽头成为已知,我便能有足够的勇气去追求我不敢追求的事物。听来有些可笑,但彼时的我确然这样渴望接近死亡,反倒是越长大,想抓住的东西越来越多,却不知道真正该追求什么,也开始渐渐畏惧死亡、缺乏勇气。其实迷惘是每个人在青年时期都要面临的困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节点。不同的是,有些人躲进自己的乌托邦,有的人纵然迷茫,还是坚定寻找方向。
直子死后,渡边方认识到“无论谙熟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力。”那个节点即使过去了,烙印也依旧存在,如同回望记忆,肉体已走出很远,灵魂却还留在原地。
学生记者 李慧子 朱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