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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那些绝无仅有的文字
作者:撰文 | 潘宁
鲍尔吉·原野热衷于跑步,他的散文像马一样势不可挡,他推崇作家博尔赫斯,他的草原文化呈现出沉静与嶙峋交替的质感。他的文字像风一样迅疾,毫无征兆地出现,像草原上的露珠一样,裹挟疾风而来。
鲍尔吉·原野热衷于跑步,通常在他的家乡、纬度远远要高于我们的内蒙古赤峰市跑。严寒时节,清晨,赤峰当地最低气温只有零下23℃,他跑完十公里,“回家发现衣服里面有冰碴”。
原野身形俊美,瘦,挺拔。这是上天奖励给那些坚持长跑的人们的礼物,不过鲍尔吉·原野清瘦的骨骼似乎更接近于骏马,一个蒙古族人,身体里流动着百分之百蒙古血液的人,我们如何来形容他清朗的外表,是的,没有比骏马更恰如其分的比喻了。村上春树也跑步,不过我似乎从来没有被他跑步的那些背影所打动过——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那些坚持不懈的奔跑的身影,但是,原野,鲍尔吉·原野,他毫无疑问就是原野上奔跑的一匹马。
他的那些散文也像马一样势不可挡地冲进我们的视线。
我们如果读过鲍尔吉·原野的文字就会有那样的感觉。那些文字从来不需要任何铺垫,它们毫无由来,它们毫无征兆,它们甚至比出现在地平线的第一匹马的速度来得更为迅猛,它们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排山倒海,哪怕写草原上的一粒露珠,鲍尔吉·原野也是裹挟疾风而来,是血液中的游牧基因在主导他吗,他的情感来得如此浓烈如此迅疾。每一个被他所写过的景物、人、事件,向我们走来的时候,都带着不由分说的霸气,以及不由分说的万丈柔情。
《流水似的走马》共收录了鲍尔吉·原野十万多字新作和十万字旧作,二十万字,维持着鲍尔吉·原野作为作家的独特性。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们通常认知意义上的草原文化在他的笔下呈现出沉静与嶙峋交替的质感。原野推崇作家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写过一个战士的阵亡,“一颗子弹在河边追上了他,但清澈的河水却没有名字”。出色的写作者都有惊人的相似,他们像是在荒无人烟的地带行走,并写下了那些绝无仅有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