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 超
这世界上如果除了亲情、友情、爱情,还有第四类感情的话,那便是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最简单而又纯粹之至的情谊,而在这些动物中最为人所称道的,莫过于人类最忠实的朋友———狗。
听过很多狗救人的故事,但是狗等人,而且一等就是9年的故事还是头一回。电影《忠犬八公的故事》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件事。影片由真实故事改编,讲述大学教授帕克收养了一只小秋田犬,取名“哈奇”。之后的每天早上,哈奇将教授送到车站,傍晚等待教授一起回家。不幸的是,教授因病辞世,再也没有回到车站,然而哈奇在之后的9年时间里依然每天按时在车站等候,直到最后死去。
故事的情节简单、舒缓、平淡无奇,但却真实、贴切,让人感同身受。影片除了一开始描述收养与放弃这对矛盾外,导演唯一展现的戏剧冲突,就是主人公哈奇的执着等候与现实的不可重来。然而仅凭这一冲突,整个故事就已经不再平凡。试想,连人都已经面对现实的时候,狗却还在执着,这是狗的愚钝,还是人的脆弱?
正如同故事的情节一样,故事的主人公哈奇虽然貌不惊人,但也还算得上帅气;虽不善于取悦主人,但对主人却绝对忠诚。
影片中有一个细节,帕克教授三番四次想要教会哈奇捡球,然而哈奇对此却表现冷淡,甚至嗤之以鼻。是哈奇愚笨吗?不是,帕克教授去世前哈奇捡球的举动证明它是懂得捡球的,只是不愿而已。不得不承认人类有时候是很自私的,这不是针对帕克教授,因为教授对哈奇是绝对无私的,哈奇被收养证明了这一点。这里所谓的自私,其实是一种潜在于人心里的误解与偏见。正如帕克教授朋友所说的,你为什么非要它学会捡球呢,是为了取悦于你吗,如果是的话,干脆买个毛绒玩具好了,纯粹的生命是不会以取悦他人为生的。
事实上,正是这样一种纯粹的生命,才配得上绝对忠诚的殊荣。在教授死后的9年当中,哈奇日复一日地在车站门前守候着,冬去春来,秋逝冬至,年复一年,直至死去。也许哈奇并不能理解“死亡”真正的含义,也许它明白,而守候只不过是属于它自己的哀悼方式。当哈奇在弥留之际,镜头闪现帕克教授的时候,我不知道这该算是哈奇的幻觉,还是观众的幻觉。然而不管怎样,这种幻觉都是生命中最真挚情感的流露。
面对这样一场至死不渝的等候,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那份凄凉与温暖。正因为如此,当帕克教授的外孙把哈奇当成心目中英雄的时候,全班的同学报以了赞许的掌声。由此可见,英雄有时候不必做出何等惊人之举,他所需要具备的不过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与令人动容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