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师范学院 - 盐城师范学院报
小城的尺度
作者：法政学院174班 褚柏成
2018-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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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短，可我的路却很长；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但也可以说很短，短到，路的尽头，是周而复始的年轮。
我在小城里生活着。小城是真的挺小的，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但对于我们这些喜欢在小城漫步的人来说兴许是有些大了。我喜欢小城的雨，喜欢风吹来时树叶刮起的沙沙声，也喜欢天空传来的响雷声，街上突然清静的那一瞬。雨里的一切我都喜欢。每每这时我都会默默地拿起伞，走出家门，撑起伞，走进小巷。闻闻新鲜的空气，故意去踏些水坑，踩的满脚都是泥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这是什么爱好，但喜欢就是喜欢了。
就像是，我也不清楚，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会约她出来一样。她说她也喜欢听风，听雨，听远方的雷鸣，踏有些脏兮兮的水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些狡黠地盯着我。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真诚，在两把伞的雨的世界里荡漾着一种微不可妙的情愫，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多么得猝不及防，就像突然下的雨一样。
于是，在这个下雨的世界，只留下撑着两把伞的背影，还有时不时飞溅出水的水坑，满是泥水的脚。在春天，我们在雨里看着小城的蔓花盛开；在夏天，我们在雨里听风吹来时树叶刮起的沙沙声；在秋天，我们在雨里看着被打落的树叶一片一片垂落；在冬天，好吧，尽管很冷，可我们还是约了出来，看冬天下的绵绵冰雨。我怕她冷，便把外套脱给了她，可她笑了，摆摆手没有接受。一年四季，小城被我们踏满了青春的脚印，我们看遍了小城里的雨，听遍了整座小城的风和远方传来的雷鸣——这个时候我才有这种感觉：小城，是有些小了。可我还是珍惜，珍惜在小城的一分一秒，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只是对于小城，似是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了。
可有些东西，不是你珍惜就不会失去了的，因为自己总是要做出抉择。那一年，我高考。毕业后，我填了一所距离小城很远很远的学校，是在北方。而她还在小城里继续上着高三。从此我就要离开这座小城，离开小城的风，离开小城的雨，还有她。可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却又只能咽在嘴里，最后也只道出“珍重”两字。离别时，她说她会来找我，我就已经满足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弃她那优异的成绩和老师家长们殷切的眼光来陪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希望她来，还是不来。我更不知道，我们彼此间在对方的心中占据的尺度有多少?
我什么都不敢肯定。
......
许久，转眼又是冬天。
我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看着天飘着绵绵大雪，这里没有雨。我莫名地想小城，想她，想她会不会再次拒绝我为她披上外套，更想的是她会不会来到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我在等她的答案。
我看着和她拍的合照，看着她微笑，心都痴了。
有她在的地方，都是飘雨的小城。这时候我才明白，小城从来都不小，只是这个大小，在彼此的心中，是刚刚合适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