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学 - 《云南大学报》
传统,是长在心里的爱意
作者:刘琰玮
现在有各式各样的洋节日,部分国人很热衷,加上韩国人在不遗余力地“抢”咱们老祖宗定下的“节日”,传统就尴尬了。
这不,主流媒体正用口号试图纠正。
我生长在北方的农村,小时候耳濡目染,所以至今保持着“淳朴”的审美和对节日的平凡信念,传统不是口号,而应该是生活。
也许,从我降生在家里的土炕上那天起,前辈的人们就口耳相传、身体力行地践行和教导后辈们,啥是传统。
我小时候,大半个村子都一个姓氏,在我最初的记忆力,后院住着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人,是同姓的前辈媳妇,按辈分,被我称为“二奶奶”。从我记事起,老人家就话很少,但还算硬朗。
我有个从小就枕着的、碎布拼的枕头,一直很喜欢,后来有了妹妹,妹妹也枕。“二奶奶”去世的灵堂里,母亲突然说起:那个枕头,是我降生时,老人家送过来的——叫百衲枕,说是带着每家的祝福和祈盼。就是每家去要块布头儿,一针一线缝起拼好,那时候缝纫机很少,不知道八十多岁的老人缝了多久。
任何一个婴儿的降生,都是十分令人重视的事,于是有满月、有百岁(一百天)、周岁的各种宴席。送给孩子的礼物,用老家的话说——“姑的鞋、姨的袜,姥姥的裤子,娘舅的褂”……都是亲手做的最好,都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生长。但做百衲被或者百衲枕头,费时费工,我出生时,已经很久没人做了。
你问我什么是传统,不如去查百度,那个定义更科学。但有些东西,是随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前辈对后辈的爱和温暖、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望,长在人的生命里头的,它本身也随着人的记忆和坚持,有自己的生命。
那个在我崴脚后自己无法做饭就把家里的饼干给我送来的孕妇,前几天生了宝宝,我想了很久,于是做了个百衲被。其实,传统是否传下去不重要,爱和祝福还在,就好。
没有缝纫机,是我手缝的。现在人们都讲究卫生和健康,所以没有去到处讨要布头儿,用了新的布和今年新的棉花(我母亲常说:新棉花暖和)。
被里子2块、被面子10块(25厘米见方的布8片,50厘米见方的布2片,50厘米宽100厘米长的布2片)——希望孩子一年12个月,月月平安。固定棉花和布用隐形针法(表面看只有细针脚,粗针脚隐藏在棉花里),走线12趟——希望孩子一年二十四个节气,节节健康。
【刘琰玮:云南大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