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学院 - 九江学院报
文/李艳宁
忘记是自由“之母”
一直喜欢纪伯伦的文集,寥寥数笔折射的哲学魅力常常为我开启一扇又一扇的思想之窗。在夜深人静时细细品来,总会从中找到一直苦苦探寻的诸如幸福、爱与美的解答。像《微言》中的那句“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让我久久陷入思忖中,于是思想之树又一次萌芽。
我想,抛却迷信一说,当人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会去经历五谷轮回;当再世为人经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喝下一种叫做孟婆汤的东西,为了忘却前世的记忆,今生也就变得快乐起来。可是,难道真要等到人生已无所谓人生、生命亦无所谓生命的时候,才能彻悟“忘”的功用吗?
我说———不。
想这世上最重的是什么?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爱。那,是否可以由此推知,世界上最轻的无疑是恨了。就如伤害,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但如果有那般胸怀:把别人赐予的爱刻在石碑上,把别人的伤害写在沙滩,在经历过无数的风起云涌后,爱依然长存,而伤害也早已抚平。可是如果逆而为之,最后完成的恐怕只能是一个非常遗憾的平衡式,那就是不忘伤害同等于繁衍伤害。
难忘伤害可以让人走出快乐的囚牢和自由的枷锁,同样,一切不美好的铭记都是对自己的一种羁绊。
当你记得过往的一段孤单无依的日子无人抚慰,是否也记起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突然听到一曲为你响起的音乐;当你记得在人生某个十字路口徘徊时最亲近的人不在,是否记起曾有陌生人微笑着走来给过你最真诚的指引;当你记得曾经面对的无数质疑的面孔,是否还记得有双美丽的眼睛用清澈的目光默默凝视着你……不言而喻的答案,给我们这样的思考———记忆或是忘却常常需要取舍,才会获得心的解放和自由。阳光下,有人享受温暖赞美光明,有人却固守在光明下的暗影中暗自神伤,于是抹去了喜色,忽略了成绩,轻慢了进步,贬斥了攀升。
在开往生命之春的列车上,应学会忘记严冬、蛮荒和黑暗,坚信春天、希望和光明。列车便是表率,不在乎下一站会有更拥挤的人群负载,也不在乎世俗践踏后的岁月沧桑…….它总是不在乎一切,忘记一切阻挡,只是一直向前驶去,驶向自由的春天。
———列车的一生,像极了人的一生。
忘记过去,常常是为了投身更积极的生活。但往事并不总像平常所说的那样“付诸东流”,它们也会像候鸟一样,又飞回我们的头脑,毕竟这是它们的归巢,无可厚非。只是不可长眠。
忘记是生活的一种艺术,通过了这门功课,你的记忆就会溢满阳光,当一切羁绊无所遁形,自由的心就可以自顾飞翔。
人生若能如此,亦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