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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工学院 - 《常州工学院报》

雪地捕雀

作者:王建明    
2017-12-18     浏览(69)     (0)
    十一月的天,已过了小雪时节。现在的冬天,常常是暖冬,不像记忆里小时候的冬天那么冷:棉帽、棉袄、棉裤、棉鞋加上棉手套,全副武装还是觉得冷。
    下雪天,那就更冷了。虽然冷,孩子们却一心向往着下雪天:那漫天的雪花像盼望已久的棉花糖;小狗们窜来窜去撒着欢;麻雀仿佛也在跟冬天撒气,气鼓鼓地叽叽喳喳,辛苦觅食;小伙伴们忙着堆雪人、打雪仗……玩累了,转而打起麻雀的主意来。
找五块九五砖,四块做成长方形框,里面撒上稻谷,再用树棒棒做个机关,支起一块砖,麻雀只要进去,跳到那机关上,砖就压下来了……如此这般设置好后,孩子们照玩不误。想起来的时候遂过来看看,远远地看到那砖已盖上了,就知道准是逮住了麻雀,少则一只、多则两到三只。
    于是把那逮到的麻雀养在纸盒里,盖子上戳个洞透气,用糠、稻米好生喂着。有时候没想到麻雀性子烈,大半天就气绝身亡,倒便宜了猫一顿美餐。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多数家庭是培养不了养麻雀的玩兴的。只是,肉对孩子来说,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肉滚滚的麻雀,引发了少年再捕雀的冲动。
    捕雀的“花样经”多的是:躲在那牛圈屋门后,洞开大门,地上撒满草屑、稻谷。麻雀飞进屋落地觅食,“1、2、3……10”,说时迟那时快,迅速关门!麻雀“轰”的一声飞起来夺门而逃,总有那三到五只跑不了的,在牛圈屋里飞来飞去。拿把大扫帚,直赶得那麻雀精疲力尽、落地就擒。
    或者在白雪覆盖的晒谷场上,扫出一块空地,挖一小段沟槽,撒上草屑、稻谷,棒子支起一个大匾,棒子上系个长绳。稻草堆里掏个洞,人躲进去,洞口伪装好,大气不敢出,抓着绳子一头,盯着那匾。只见一群麻雀落地,先在那外头一跳一跳觅食,慢慢地一只、两只……大部分进去了,一拉那绳子,十来只麻雀跑不了啦。小心地移匾,移到那沟槽,估摸着麻雀能钻出来,一手做捕捉状,一手敲打着匾,费了好半天,终于把麻雀一个个俘虏了,装在那篓子里。
    一天折腾下来,捉了廿来只麻雀。麻利地把它收拾干净,那毛留着打草鞋,内肠喂鸭,取那麻雀的脑髓涂抹手脚治冻疮。红红的肉剁成小块,用盐抓一下,下油锅爆炒,加料酒、酱油、葱、姜红烧,一道香喷喷的野味,既解了馋又在雪花飘飘的冬日里平添了几分乐趣。
    冬日捕雀,承载了纯色的少年记忆,也沉淀着斑斓的岁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