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读了《习近平的七年知青岁月》,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因为我也曾经是知青,也有那样一段峥嵘岁月。作为一位走过知青岁月的人,很乐意和同学们谈谈当年的知青生活,分享那些宝贵的精神财富。
时代变了,历史不可复制,当今青年不仅无法体验而且也很难想象上个世纪大规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情景。
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我们国家曾经长期处于落后状态,经济社会发展滞后,广大农村尤其如此。对于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中国共产党来说,一直把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促进农业生产力发展,缩小城乡差别,改变农村面貌放在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上。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人洞悉中国国情,把建设一穷二白的新中国的希望,寄予青年一代人身上。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传播文化知识,无疑是建设农村新面貌的一项重要举措,也是当代知识青年投身于社会实践、生产实践、科学实验三大实践,走与工农相结合的必经之路。知识青年将来要承担建设国家的大任,首先必须对国情应该有一个深刻而不是肤浅的了解,必须经过社会底层的磨炼,才能具有不畏艰辛,勇于担当,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实干精神。
毛泽东主席号召青年上山下乡,源自于他对青年运动方向的思考。毛泽东在五四运动的时候,就曾和进步青年做了大量的工农调查。1939年5月4日,延安召开纪念五四运动二十周年大会,在那个会议上毛泽东同志作了一个重要讲话,提出看一个青年是不是革命的,是真革命还是假革命,拿什么做标准呢?拿什么去辨别他呢?就是看他能不能够和工农群众相结合。1946年,毛泽东把他的儿子毛岸英送到农村,跟着老农学习,补上农村磨炼这一大课。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很多有志青年响应国家号召,踊跃报名上山下乡。1968年12月,《人民日报》题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文章,发表了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全国各地掀起了大规模上山下乡的热潮。
与北京知青赴陕北延安革命老区延川插队有所不同的是,1973年我在甘肃武威二中高中毕业后,与甘肃成县的中学毕业生一道,敲锣打鼓兴高采烈地奔赴县委知青办安置的知青点——甘肃省武都地区(后改为陇南市)成县陈院公社玉泉大队,当了一名集体插队落户的知青。安置在玉泉的知青共20人,10人一组叫做一个点,我是点长之一。
对于农村艰苦的生活环境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因为父母三线工作不方便,少年时代我有过在老家山东胶东农村生活的经历。然而真正到达插队的知青点后,对于当地农村的落后状况还是很吃惊,尽管山东老家农村状况也不好,但西北农村与山东农村还是有着显著的差异。
习总书记在谈到他下乡经历时提到,适应梁家河要历练五关:跳蚤关、饮食关、生活关、劳动关、思想关。这是每个知青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我当年下乡前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插队前,在县委组织的知青下乡动员学习班上,我认真学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一系列文件及下乡知青典型材料,并作为全县知青代表上台发言:时刻听从党和国家召唤,响应毛主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在广阔天地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战天斗地,为改变落后的农村面貌贡献自己的力量。
下乡第一年,根据国家知青政策,每人45斤供应粮,15元生活费。从第二年起根据自己上一年插队劳动汇总全年的工分折算收入,挣口粮养活自己。知青房屋尚未盖好,我们七个女生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打了一排通铺。甘肃成县陈院玉泉农民房子建筑很有特色,土坯房子,不刷房子,四处露天,冬天很冷,湿毛巾和脸盆里的水都结冰了。取暖要自己烧炕。没有电灯,点煤油灯。吃水靠扁担去远处挑。柴火需要自己上山去砍。一开始大家轮流做饭。后来改为女生轮流做饭,男生包担水、劈柴、砍柴等体力活。没有菜,要进城去买,经常是吃当地被叫做浆水酸菜的一种菜汤。根本吃不上鸡蛋,吃肉靠自己养猪。甘肃成县农村自然条件恶劣,山地丘陵,极其贫瘠,干旱缺水,我插队的地方尽管叫玉泉大队却没有泉,收成和付出的汗水不相称。下地劳动要靠背篓、背架、镐头、镰刀等常用农具,刨地、拉车是农活的基本功,全靠体力与自然搏斗。没有几天手脚都磨出泡来了,晚上上了土炕就像散了架似的。刚下乡那段时间,很多同学不适应,没干几天就撑不住了,请假、逃工时有发生。虽然当时大家叫过苦,流过泪,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由不适应到适应,由适应到快乐地战天斗地。
几十年后,回想这一段知青经历,我深深体会到这是我生命的一段重要的组成部分,更是后来再次根据国家需要——招工进厂务工和1977年恢复高考后积极报名参加文革后第一次高考赴大学读书深造的根基。有了那段知青经历,以后在工作中还是学习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做到毫不畏惧,勇敢面对。对于这段知青经历我有三点体会:
一是真正认识到我们的国情,特别是当年落后的西北农村。要促进国民经济的全面发展,首先要让落后的农村尽快发展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国家整体发展。
二是它促使我和广大农民(当时叫社员)水土交融,与他们心贴心手牵手一起劳动生活,西北农民兄弟姐妹淳朴、实在、憨厚的品格深深感染了我。
三是它使我经受了思想上、身体上的锻炼,恶劣的自然条件,繁重的体力劳动不仅使我切身体会了劳动成果的来之不易,知道倍加珍惜,也培养了我面对困难敢于挑战的勇气。
那时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那一代青年人就把响应国家号召作为自己的行动准则,义无反顾地奔赴农村。我们抱定扎根农村苦干,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信念,一步一个脚印地扎扎实实地干。玉泉大队党支部根据我在知青点上的一贯表现,经考察及广泛征求党内外群众意见,讨论了我多年向党组织提交的入党申请,同意我加入中国共产党,报经陈院公社党委批准,接受我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之后,根据国家建设发展的需要,甘肃省大规模招工开始,本不打算再回城的我又被动员报名,被甘肃武都地区农机修造厂录用为学徒工,我又开始了新的征程,进入产业工人队伍,奋战在工业生产第一线。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招生制度,号召全国青年为建设四个现代化考大学刻苦学习文化知识。10月下旬发出高考通知,12月上旬考试。从发出通知到考试仅有40多天的准备时间,我又利用工余时间刻苦复习本来学得就少又撂荒多年的功课应考。我勇于报名是在挑战自我,也是争取到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的尝试。很幸运,上大学的梦想终究实现了。
总而言之,我认为一个有志青年的前途应是与国家前途联系在一起的,国家的需要要就是青年的理想。当前,十九大即将胜利召开,全国人民欢欣鼓舞,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正在齐心协力共筑中国梦。作为当代青年,应该把自己的理想和志向融入到为实现两个100年宏伟目标的奋斗中,那才能真正实现当代青年的人生价值。(作者为工商管理学院退休教授)
考入大学,工友相送,前排中为本文作者
大学时代,二排右二为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