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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师范大学 - 《长春师大报》

确幸如约

作者:传媒学院 2013级 张翔宇    
2016-07-11     浏览(66)     (0)

  木心在《云雀叫了一整天》里这样写道:“十一月中旬,晴暖如春,明明指的是爱情。”
  对于“小确幸”的理解,每个人都会有他的自定义。可能是冬日巷尾氤氲的晨雾中刚睁开的蒙眬睡眼里,看到老式的木质收件箱里一杯温热刚好的牛奶;可能是华灯初上街边的夜色里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衣兜里,无意中翻到零钱,搭乘回家线路的末班车;可能是每年生日刚过零点时亲人朋友准时发来的简约而温情的祝福;可能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曾写下这样的句子。“你想和她在并不辽阔的江面上看各种邮轮客轮货轮拥挤仓促的模样,想戴着双向线的耳机穿越城市的满树花开和一湖涟漪以及只有你们钟情的不知名小巷,想开一家缀满你为她拍的照片、写的文字、唱的歌曲的咖啡屋甜品店。”纵使才名放纵也不愿只用行文触摸相逢,我拒绝声色的张扬和未知的疯狂,从全世界路过,但我还差一个你。
  墨迹天气从阴更迭为多云转晴。你的雨伞、你的风衣、你的钥匙和手串、你的杂志被你落在床上,梦也在床上。起风了得系上扣裹紧衣衫,淋雨了得奔跑躲藏在屋檐。那些是一个人的时光,是断线的毛绒手套,是冰冷的午夜啤酒,是早就含苞却不敢肆意开放的花朵。
  雨天里早已不再独自奔跑,月光下却还会想起离开的从前。面对空衣柜数着一二三,为单调的毛巾赋予丰富的情感。你用子虚乌有的风花雪月掩饰故事的哀转久绝,你用欲盖弥彰的轻描淡写修缮记忆的此去经年。你把放不下寄给明天再见,你把忘不了定格今夜无眠。你说没有什么突然好想一直藏于心间,你说终会笑着问候街角咖啡店的忽然出现。自以为很了解终究敌不过改变,回忆会在一方否定的瞬间变得一文不值,在触不及防中听到未料的言语把简单的后悔二字逼得毫无余地。那座城市在再遇见的午后痛哭而今又将破啼,但剧情终不是《重庆森林》她终不是陌生人不是甲乙丙丁。那么,在春光乍泄抑或荼蘼枝头的时候,饲养一头犀牛,从明天起自由。
  有人说,有时觉得“如约而至”是个多么美好的词。等得很苦,却从不辜负。从安妮宝贝的情窦到张嘉佳的通透,从陈绮贞的缠绵到陈奕迅的离愁,从青涩的奔二年头到颠簸的二十出头。时光从不曾静好,岁月也未尝温柔。青丝绾正于姑娘何事,长发及腰与少年无关。耳语是厮磨还是呢喃最为动人,情话是委婉还是热烈最为认真。无非是止于唇齿的欲动蠢蠢,羞涩而诚恳;抑或惊艳时光的粉骨碎身,惨烈而销魂。谁惊鸿一瞥,蹉跎了良辰;谁初尝禁果,坠落了凡尘;谁别恋移情,背叛了忠贞;谁纸醉金迷,贻误了终身。也曾把初心留给故人,把真情献给初吻;又怎料酒窝变成伤痕,朝花等成黄昏。狭窄的年轮里,谁的笑靥还明媚倾城;盛大的葬礼上,谁的遗容还温柔尚存。我们总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总说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我们总习惯把无法处理的情愫拉来时间做托辞。其实它不过是与我们尴尬地并行,不知不觉不闻不问不痛不痒。它没有耽搁过一次我们七情之上的雄辩,所有的残缺都是我们自己在拖延。
  等来烟雨为调好的卡布奇诺拉花,用四弦的乌克丽丽捱过噤蝉的喑哑,数更漏恨短不及枫丹流露相思的时差,裁出六合雪瓣拓印在手绘书签的插画。因为遇见时捧着断章,取义的也是佳话;所以等待时逢着柳暗,花明才愈显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