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海洋大学 - 《中国海洋大学报》
家·春·秋
作者:物流管理06级 徐勇
又要搬家了。伴着清晨阵阵的忙碌声,父亲开玩笑地说,要赶在国庆之前搬进新居,算是庆祝伟大祖国六十岁生日吧。是啊,风雨六十年,弹指一挥间。算起来,我们的“家”,也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我们的“家”走过的路程,恰恰是祖国这个大“家”踏过的足迹。
我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搬家了,心中每次总有一种淡淡的期待和欣喜,这次也不例外。
记忆中“家”给我最初的印象是:矮矮的,黑黑的,像千千万万个农村住宅一样。矮矮的三间房,夏天睡西房,一张大床几乎占满了房间;东房则有冬天睡的火炕,中间隔着的算是厨房了。每间屋子窗子都很小,从中穿过微弱的光线是房间的光照来源。家里唯一的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是家里最值钱的“大件”。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人生有几大恨事,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以后的几件我却记不得了,但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却是没有住过这矮矮的土坯房。四周的土墙为我们造就了一个宽阔的游乐园,我们跑啊,跳啊,嬉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最让我留恋的还是冬天里烧的烫烫的土炕,而每晚的“抢炕头”是我每天必修的功课。早上的“玉米粥”和“地瓜粥”,也早已经成为了回忆中的美食,再也没有那种味道堪比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虽然我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但是却有一种快乐的释然感。
然而我还没有享受完这段温馨,我们就搬到了一个机械加工厂里。近年来效益不好,父亲便应村支书的要求承包了下来。我们住的房间是由接待室改造的,水泥漆的砖瓦房,面积比我们的小屋大了一倍多。躺在硬硬的水泥炕上,心中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失落。从工厂到老房子的地方要走近二十分钟,走进一个陌生的环境孤独和陌生感丛生。房间是很大,可家具还是没有变化,房间里的一切让人感到冷清。反而是不时机器的轰鸣声持续打乱着我的思路。其实,我不知道,一家人搬到这里来有多么的不易,住进去的日子很少看到父亲笑过。
最终工厂还是没有摆脱破产的命运,接手的第三年,我们又回到了矮小的土坯房。“又见土坯房”,我依旧很兴奋。虽然房子经过简单的装修,一家人挤在这里还是很不舒服。儿时的那种美好的感觉却再也追不回来。每当吃饭的时候,爸爸总来一句:房子小了,该换了。看着从县城来并喝着自己带来的矿泉水的小表弟满脸骄横,用挑剔的目光巡视着周围,我似乎能读懂什么了。
奶奶告诉我,这座老屋大有来头。说起来,我们家原来在村前头,后来发了大水,就搬到这里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过年串门的时候走那么远的路的原因。
我上初中后,我家承包了一块地,盖起了农场,养起了公鸡。于是,爸妈住在农场,我们就住在老房里,吃饭还是在老屋里。看到周围的砖瓦房日新月异般崛起,有些羡慕和期待。辛辛苦苦了几年,农场的规模不断扩大,我们家的老房子最终退出了记忆———取而代之的是水泥砌成的砖瓦房,而且我也有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偶尔在冬季里会想念老屋的土炕。
而如今,柏油马路已经修好,路灯开得很亮,我们的新房就是二层的小楼,就在大街的一侧,格外醒目。
终于搬到了新居。父亲请了三桌的客人,在一句“咱们赶上了好时代,才有这么一天!”的话语中,众人开心地庆贺。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默默祈祷:祖国,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