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潭大学 - 《湘潭大学报》
浓浓煎饼情
作者:■ 2016级马克思主义理论专业研究生 江 超
大学四年,看了很多风景,学了很多知识,更吃了很多美食。不管到哪里,我觉得最好吃的还是母亲做的那一张煎饼。
假期结束了,临行前的晚上,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忙家务,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我给她拍的照片,一再叮嘱我要冲洗好,下次回家带给她。看了好一会儿,母亲才起身,无声地为我收拾包裹。我知道,不管带多少东西,她总会把一包煎饼塞进我的行李箱。
六点三十分,即将出发,母亲叮嘱我好好检查行囊,不要落下东西;辗转车站,她再一次叮嘱我到学校要记得打电话。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慢慢地往回走。车缓缓地开动,站台上孤零零的她,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我不禁潸然泪下。母亲又老了,背有点驼了,白发又多了,再也不似当年那么精神了。肩上的背包沉甸甸的,我的心也沉甸甸的。
母亲就是这样,每次回家,都怕我在学校吃不到这个,吃不到那个,变着法地做一些好吃的让我吃:饺子、排骨、鸡汤……我知道向来节俭的母亲平常是舍不得花钱的,也只有我回家的时候她才会变得如此“奢侈”。终归我最喜欢吃的还是母亲亲手摊的那一张煎饼。刚做出来的煎饼,热乎乎的,再卷上一棵大葱,蘸一点辣酱,入口清香,堪称美味,看着我一脸的满足,母亲也开心地笑。
我的老家在沂源,一年四季的主食都是煎饼,吃得多做得也多,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母亲的身上。煎饼制作的过程很讲究,需要一边烧火一边制作,夏天最是折磨人。不仅要接受高温的煎熬,还要坐在火炉旁忍受热火的烘烤。多少次,看着母亲在摊煎饼,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只能默默地为她递一条湿毛巾,擦一擦汗。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忙着家务,我们吃饭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她,喂牲口,洗衣服,扫天井……母亲总是以辛勤的姿态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即使干得再多也不知疲倦,母亲手上的老茧变得越来越厚,心变得越来越宽。
母亲25岁嫁到江家,一过就是22个年头。不记得岁月溅起多少涟漪,只知道门前的梧桐栽了一拨又一拨,那口煎饼锅烧了一遍又一遍。每年有几千张煎饼从母亲的手上做出来,又有几千张煎饼塞进一家人的肚子,在无声的劳作与时间的摹刻中,她用最简单的手法挥洒着最不平凡的事业,她把我拉扯大了。
心里装着节俭的标尺,也就有了生活的航向。母亲从不乱花钱,家里的物品坏了,她能用的就修修补补,实在不能用了再去买新的。也许在当今社会这被别人叫做 “俗套”,可又有谁知道身处农村像母亲一样的妇女挣的每一分钱有多不容易,留下的汗,晒黑的皮肤,干哑的嗓子,一身的病……我不常说,但不代表不懂得。
岁月给母亲的脸上刻上了如煎饼般层层的皱纹,看着每一笔的沧桑,每一画的勾勒,我的心都在流泪,母亲毕竟是人,她终将老去,到了那天,我们又该依靠谁?又该感恩谁?
“我没什么文化,不能教给你什么,但我知道做人要厚道,你要踏实做人”,“我们给你供应钱,学习就只能靠你自己,你的未来你自己想”,这两句话在我的成长中被重复了无数遍,每次听到我都有不同的感触。这是母亲最真实的忠告,也是她寄予我最殷切的希望。
人活一张脸,要争一口气!我知道,我不能辜负她,不能给母亲丢人,我要好好地活着,活出一个样子。所以,在外的日子,只要想起母亲,我就能战胜一切。